絕色公子望著蕭傲天的背影似笑非笑,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把玩著象牙折扇,對身邊的三個隨從道:“我們走了!”說著轉身走出了鳳凰台。
“公子不是要考察江浙的文人才子嗎?為什麼才來就要走啊?”絕色公子身邊一名三十歲上下,麵相憨厚,但體格可以媲美世界健美先生的隨從疑聲道。
“人道江浙風流才子無數,在我看來不過爾爾!”絕色公子淡笑道,“這個人給出的評價倒也中肯。本王需要的是真才實學的能人,不是這些附庸風雅的庸人。”
絕色公子眼中閃過一道鋒芒,目光幽幽望著北方充滿神往。
鳳凰台另一個包廂處傳來一個女子清幽的歎息,“若是天下仕子都如那個人所想,大夏朝也不會落到現在蠻夷欺淩的地步了。”
清麗女子身旁的小丫鬟低聲在女子耳邊道:“小姐,少爺似乎和那個人很要好呢!”說著小丫鬟指了指匆匆追趕蕭傲天的雲洛。
清麗女子點了點頭,望著那個慷慨激昂男子的背影,目光有些讚賞和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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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傲天與雲洛梁希利分手後獨行在回家的路上,蕭傲天此刻有些茫然和不解,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是腦袋進水了還是被鬼附身了,為什麼自己見不得江浙這些文人才子醉生夢死?來到這個時空,自己一直是以一個塵世看客的身份冷眼旁觀世事,夏朝百姓生死與自己何幹?匈奴踐踏中原與自己何幹?反正這是另一個時空,這些古人不是自己的祖先。
然而今天鳳凰台彈奏靡靡之音,眾才子尋歡作樂時,自己莫名的怒了。對,就是憤怒了,一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情懷在湧動。國破山河在,若是異族真的入主中原,最悲苦的是天下的黎民。正如原來的那個時空,蒙古人建立了元朝,漢人被奴役被殺伐被踐踏,生死不如豬狗。滿洲韃子建立了清朝,漢人留發不留頭,腦袋後流著一條奴隸的辮子踉蹌三百年。倭狗侵略華夏,南京大屠殺,百萬同胞死於非命。曆史是沉重的,曆史的教訓是慘痛的,每一次國破家亡,異族入侵對於漢人都是一次火與血的洗禮。
原來,不知不覺間蕭傲天已經對夏朝有了一種歸屬感,所以才會憤怒才會不屑才會嘲諷!
“是不是該為夏朝做些什麼?”蕭傲天喃喃自語,繼而自嘲一笑,暫且不說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自己根本就是報國無門。蕭傲天甩了甩頭,把腦袋中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甩出去,現在自己的任務是讓雨柔和魏大嬸過上幸福的生活,僅此而已。
輕輕推開茅屋的門,蕭傲天見雨柔埋頭在一張宣紙上寫著什麼。魏家衰落前也算是一個書香門第,所以雨柔並非是一個目不識丁的少女。蕭傲天輕手輕腳的走到雨柔身後,見宣紙上已經密密麻麻的寫著不少的字,雨柔的字很娟秀,有一股小家碧玉的清香芬芳。
宣紙上書寫的是蕭傲天對雨柔提起過的一首詩,詩的題目叫《見與不見》。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就在那裏,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裏,不來不去;你愛,或者不愛我,愛就在那裏,不增不減;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裏,不舍不棄。來我的懷裏,或者,讓我住進你的心裏,默然,相愛。寂靜,歡喜。
詩由心生,你風花雪月的時候絕對寫不出大江東去浪淘盡的豪放詩句,你登高遠眺的時候絕對寫不出楊柳岸曉風殘月的淒美文章。雨柔情絲作筆真心為墨寫一首愛意縱橫的《見與不見》,隻能說明小妮子把蕭傲天愛到了骨子裏。
多少紅顏色悴,多少相思碎。
雨柔付出了全部的真心,她要求的卻很少很少——隻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
蕭傲天感到心頭似乎堵住了什麼,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抱住雨柔,把乖巧可人溫柔動人的小妮子揉碎到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