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哥,你來了。”
夏和滿急忙起身。
這個老者是收藏界的長輩,在江城赫赫有名,他多次攀談,總算和對方認識了。
這次生日好不容易邀請到家做客。
鄭紅梅手一停,接著老頭衝了過來,一把將裂開的筆筒給搶了過去。
薛老一邊摩挲著筆筒,一邊痛惜的喃喃自語。
“這刀工,這紋路跟落款,沒錯了,這才是真的,這才是真的!”
“薛老,你說什麼?”夏和滿吃了一驚,連忙追問。
“這刀工渾然天成,雖然紋路有些磨損,可這恰恰是歲月消磨的痕跡,紋路間透散的厚重滄桑感,唐朝張琪林張大匠的作品,我絕不會看錯!”
“可惜,可惜,裂了啊!”薛鴻軒痛心疾首的歎道,看向鄭紅梅,一臉的憤怒。
“你是瘋了還是傻了,知道你剛才你做了什麼嗎?這筆筒可是唐朝大匠張琪林的作品,要是沒壞至少一百萬!”
一百萬?
眾人都呆住了,下一刻,全都有些複雜的看向鄭紅梅,那眼神,讓鄭紅梅覺得自己是關在籠子裏的猴子。
“薛老,你確定,這是真的?”
夏和滿不可思議的盯著筆筒,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
“老東西,你是不是和這個小畜生聯合起來演我?”鄭紅梅無法相信,他氣急敗壞的看著老頭。
“混賬!”
夏和滿驚嚇不已,急忙瞪著鄭紅梅:“薛老是江城古玩界泰鬥,家中文玩價值數千萬,是市首的座上賓。”
鄭紅梅從未見丈夫反應這麼大,當聽到老頭的名氣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縮了縮脖子,像一隻鬥敗的的公雞。
也就是說,小浩拿來的筆筒是假的,真的被我砸了,我砸了一百萬。
鄭紅梅腦子嗡嗡的,一片空白。
怎麼會這樣,如果她剛才沒有沒有砸爛這個筆筒,那這一百萬不就是她的了?
行屍走肉般挪了幾步,突然,鄭紅梅一屁股坐倒在地,一邊拍著地板,一邊哭喊起來。
“一百萬,我的一百萬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到手的一百萬竟然飛了!”
突然,鄭紅梅轉過頭,看向李青,眼中充斥著前所未有過的溫柔。
“好女婿,來,跟媽說說,你那個筆筒是從哪裏買到的?還有麼,快,再去買幾個過來啊!”鄭紅梅擦了擦眼淚,露出難看的笑容,期盼著看向李青。
幾年來,第一次她覺得自己這個廢物女婿還是有點用的,隻要再給她帶個十個八個剛才那樣的筆筒,她就勉為其難的再考慮考慮要不要讓自己女兒跟他離婚。
“媽!”夏夢覺得有些丟人,連忙走上去,想將鄭紅梅扶起來。
李青又不會辨別古董,能撿漏買到一個那樣的筆筒已經是天大的好運氣了,哪裏去找更多的?
“別扶我,今天不給我筆筒,我就不起來了!要不,其他的也行,隻要它值一百萬!”鄭紅梅撒潑道。
“哼!”
張浩氣急敗壞,轉身就走,自己的東西是假的,李青卻是真的。
他已經沒有臉麵呆在這裏。
他在心中,對李青更是恨之入骨,混蛋,不過是運氣好,撿了個漏而已,老子有的是辦法對付你。
你的女人,老子要定了!
忽然,張浩身體頓了一下,悄悄瞅了一眼,夏夢,他心中有一個完美的計劃。
陽台上,薛鴻軒正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那個筆筒,一臉地痛惜。
見李青過來,他抬起頭,有些疑惑地問道。
“小夥子,這筆筒真是你花一千塊錢買來的?”
“薛老以為呢?”李青微眯起眼睛。
薛鴻軒站起來,認真打量了一下李青,心中一凜。
這李青雖然你穿著普普通通,可他現在展露出來的氣質,跟剛才那窩囊的模樣完全不同。
他仿佛一名高高在上的君王一般,散發著至高無上的威嚴。
這樣的氣質,還是剛剛那個在丈母娘麵前挨打不還手的廢物?
“你……你是不是跟通爺有關係?”薛鴻軒微微弓著腰,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有幸被通爺召見,替他鑒定一件東西,就曾經看到過這個筆筒。
他猜測,這李青應該是王通什麼親戚,子侄一輩的,而且關係還很好,不然的話,王通絕對不會把這個筆筒讓出來。
耳邊還不時傳來鄭紅梅的撒潑聲音,薛鴻軒忍不住搖了搖頭。
真是不知所謂,這年輕人可是王通的親戚,那老女人倒好,動不動就是一頓打。
要是讓那老女人知道李青的“身份”,她還不得嚇傻?
見薛鴻軒顯然誤會了自己與王通的關係,李青也沒有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