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晌午,三四環路上車輛堵塞,浮躁因子漂浮在人與人之間,坐落在一側的咖啡館內氣氛相對寧靜優雅。
陶夭踩著新買的低跟鞋,脖頸熱出的汗讓她不得不把準備數把小時弄好的短發紮成低馬尾,推開咖啡館的門,冷氣撲麵而來。
好友曲欣一再強調,遲到是女方的專利,但她作為按部就班的白領,仍不想這樣。
身著製服腳踏輪滑的服務生攜著冷氣款款走來,鞠身,禮貌地問:“小姐,請問您幾位?”
“我找人。”陶夭微微頷首答,探尋的目光掃過去,坐下喝咖啡的客人並不多。
更多的是成對情侶亦或是拿台筆記本蹭網蹭空調的。
其中最顯眼的是張偏大的長桌,被一個襯衫白領男人占據,旁邊隻有一杯白開,對著筆記本敲擊。
“那請問,您找誰,我可以幫忙的。”服務生仍是很禮貌。
陶夭搖手拒絕,眼睛飛快地再次掃了一遍,確認除了那個男人就沒有符合條件的男人。
心很快靜了下來,她不急不緩地走過去,麵上的笑是經過職場練出來的,在那張桌旁抽出一把椅子坐下,“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距離約定時間隻遲到一分鍾。
對著筆記本敲擊的男人沒有抬頭,一句客氣的話都沒說。
陶夭的素養還算高,看著他不冷不熱地再次重複了一遍。
那人還是不搭理。
陶夭終於忍不住了,“郝先生,你不會因為我遲到一分鍾就輕蔑這次相親吧,路上堵車,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許是被吵到了,抬起眸子,淡淡地看了眼,抿了抿唇,“你是誰?”
“介紹人沒告訴你我的名字嗎?”
他又低下頭,“我在玩遊戲,有事待會說。”
陶夭咬了咬唇,方才稍稍的不安和拘謹全無,耐著不多的耐心,靜靜地等候。
有服務生送來白開,她抿了一口,不溫不熱地恰到好處,心中也平靜些許。
這個男人長相斯文幹淨,低下頭額邊的碎發散落遮住英眉,神情專注認真,敲著鍵盤的手指骨節分明,腕口出的襯衫隨意地挽著,露出一塊簡約低調的表。
唔……本人好像比照片好看,就是有點不太像。
可能是忙完了,他終於抽空抬頭望了眼對麵的女人,兩人的目光不閃不躲地對上。
“看夠了嗎?”他開腔,俊臉沒什麼表情。
“啊……”偷窺被發現,陶夭簡直無地自容,目光飄忽,不知就落在他的電腦上。
的確是在玩遊戲,挺幼稚的飆車,08年TX推出,她那時也玩過。
這個男人技術很爛,對手超過了他,退隱多年的陶夭自認為也比他玩得轉,在一個賽道轉彎處她忽然開口:“從左邊走,有近道。”
男人修長的手指一怔,聽了她的話,果然超在對手車的前麵,最終贏了比賽。
“你一個大男人還玩這個?”陶夭忍不住問。
“陪小孩子玩的。”男人回答完,忽然想到了什麼,“你到底是誰?”
手機適時地響了起來,陶夭說了聲抱歉,翻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