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焦急時,時千打來了電話,問她現在在哪。
“在醫院,我的車現在被人堵了。”陶夭盡量平靜下來。
“你別動,也別生氣,老實呆在車裏,我現在就過去。”
她自然不會動。
如果這會因為這些野生記者的出現而動怒,甚至強行開車撞上某個人的話,第二天更能引起喧嘩。
時千用了最快的速度趕過來。
一眼就看出來這些記者都是業餘的,並且沒有證件,說不定還是花錢雇來的遊客,裝模作樣帶著攝像機和話筒。
保鏢護駕,把擋著路的記者紛紛趕在路的一邊。
時千單手擰開車門,下一秒就有話筒遞過來。
他睇了眼,二話不說甩開了話筒,一上車,眼神就筆直的落在她的身上。
陶夭看到他,心情莫名多了幾分寧靜,“你怎麼直接過來了?”
“那我還能拐個彎再來?”
“……”
她抿唇,“現在怎麼辦,你讓人都散了吧,我要開車回去。”
“回去幹嗎?回去就能解決事情?”
“我……那還能幹坐在這裏?”
時千嗯了聲,側過身子,他穿一身標誌性的深色風衣,和白色的內襯形成鮮明的對比。
俊臉漾著不知深意的笑容,“你有什麼好怕的,不是還有我嗎?”
陶夭單是望著他。
男人把她的手帶過來,有的沒的捏了捏,又認認真真地同她對視,“怎麼了,心情不好?”
陶夭不知該說什麼。
她在醫院,應該可以顯而易見猜出她來這裏做什麼。
腦海回想起江心和說的話,即便她沒有讚同答應,但心裏還是有種對不起時千的感覺。
她如實陳述,“江心和找我談過話。”
男人漫不經心地嗯了聲,問:“談什麼了?”
“他說他希望我是因為嫉妒索菲才推她跌倒,讓她流產的。”
“還有呢?”
“他說……他想和我在一起,隻要我一句話,我就和他順理成章的在一起。”
時千不自覺已然蜷緊了拳頭。
早知江心和沒有安好心,但聽她娓娓道來,還是忍不住產生揍人的衝動。
陶夭省去了和《A弦上的詠歎調》有關的事情。
她自己心裏明白江心和以前也深愛她就行,不必要告訴別人。
“他最近可能正在發忄青期。”時千漠漠然地補充,“要麼就是欠打。”
“我和你說這個不是讓你貶低人家的。”
“嗯……我知道。”他微微傾下身,低頭,薄唇覆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吻,“我知道你現在心裏隻有我,我們才是最配的。”
“有人拍照呢……”她微微皺眉。
時千笑了下,心不在焉地摸出手機,看了下時間,“等我幾分鍾,我還沒把那些記者打發呢。”
說罷,他便要下車。
陶夭拽住男人的腕,“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你呆在車裏。”
“為什麼?”
“車裏暖和。”
“……”
能不能找個好點的理由。
時千向她做了一個OK的手勢,一切包在他身上。
車外的野生記者大部分是無業遊民,靠這個混口飯吃,啥也不怕。
如果帶記者證那種,在正規雜誌社上班工作,隻需要一張律師邀請函就讓他們嚇破了膽,乖乖收起鋒芒。
對於野生的,不能來硬,他們天不怕地不怕,反正也沒有可威脅的東西。
時千剛出來,立刻被一群記者圍住。
他看了眼圍繞在自己身邊有男有女打扮像是阿飛的狗仔,似笑非笑,“我又不是明星,你們把話筒指我幹嗎?”
的確不是明星,但比明星更讓人感興趣,這年頭豪門家事的關注度不比明星低。
況且他們牽扯到八卦話題:小三故意推倒正牌致其流產。
“時總,聽說你要和你的妻子離婚,是真的嗎?”
“聽說明天太陽要從西方升起,你覺得是不是?”
狗仔A愣了下,“不是。”
時千淡淡道:“那不就得了。”
“但網絡上傳播你和太太兩人在公司吵鬧,有照片為證,這件事難道也是假的?”
“噢——”時先生恍然大悟的神色,“原來你和你對象吵鬧,在你眼裏就是離婚?我看你不是腦子有問題,眼睛也該查查了。”
狗仔A忍氣吞聲,“我是問吵鬧那件事是否屬實。”
“那你問唄。”
“……”
狗仔A默默下去,換狗仔B上場。
“時總,你對你妻子推倒情敵,故意讓她流產這件事有什麼看法嗎?”
“沒有。”
“……”
“真的一點看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