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靜。
良久,慕容景沉聲應了句:“恩。”
他銳利眸子微眯,果然不出他所料。
若是要在皇宮內查,必然要經過攝政王點頭。月三趁機追問:“王爺,要不要繼續查下去?”
慕容景壓下眸色,說了句:“此事到此為止,不必再查。”
“可是,殿下難道就白白地中毒了嗎?那毒如何凶險,殿下又不是不知……”
慕容景眼神冰冷地睨了他一眼,月三立刻噤聲。
他不甘心地衝慕容景抱拳:“是,屬下領命。”
說完,他從殿內退下。
慕容景重新舉起手臂逗弄夜鶯,抬起手臂時,感覺格外輕巧。
他體內毒素清除了不說,渾身上下,似有一股莫名其妙地力量在湧動。
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感覺。
這一切,全都是在一夜之間轉變的。
慕容景的眸子透過這夜鶯,看向了窗外,眼眸深深。
能解了他身上所中奇毒,這夏卿歌必然不是常人。
夏將軍養在鄉下的女兒麼?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看來,有機會要好好會一會她了。
夏府,一麵光可鑒人的銅鏡,投影著一個少女的倩影。
然而少女的那張臉,卻是布滿了抓痕,十分可怖。
秋知正在小心翼翼地給夏雪柔上藥,一個不小心就弄疼了她。
夏雪柔當即抓起藥罐子,狠狠地摔在地上。
“滾!都給我滾!”
秋知嚇得立馬下跪。
那藥罐子“咕嚕嚕”滾到了門口,夏夫人正好邁進來。
她將藥罐子從地上撿起,好生勸慰道:“我的祖宗,你這又是何苦啊。要是臉上的傷養不好,太子殿下厭棄了你該如何是好呀!”
夏雪柔盯著銅鏡中陰森可怖的一張臉,指尖深深地掐入掌心。
“真沒想到,夏卿歌這個賤人居然能躲過一劫。”
這麼些日子的苦心孤詣,都化了泡影了!
提起夏卿歌,夏夫人也是恨得咬牙切齒。
不過她懂得識大局。
夏夫人走到夏雪柔身邊,親手給她上藥,苦口婆心地勸慰。
“柔兒,現在咱們不可輕舉妄動了。之前陷害不成,夏卿歌那個小賤人肯定會起防備。而且,她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搭上了攝政王,咱們已不好在明麵上為難她了。”
夏雪柔直勾勾盯著桌上的一對瓷白假牙,眼神中淬出火意。
“那能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她逍遙自在嗎?”
一張口,一道涼風就順著空洞洞的門牙鑽進去。
好似芭蕉扇,扇起了火焰山。
夏雪柔氣得渾身發抖:“她還讓我,吃那沾了……這口惡氣,我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
女兒受了這麼大的侮辱,夏夫人自是心疼難當。
“娘知道你的委屈。”
話鋒一轉,夏夫人的眼神突然變得狠厲。
“不能明麵上來,不代表暗中不可以。”
夏雪柔眼睛一亮,“娘可是有什麼主意了?”
夏夫人衝她勾勾手指,兩人交頭接耳地說了幾句悄悄話,夏雪柔臉上由厭惡轉到憤恨,然後歸於陰冷。
“哼,好,我就不信,治不了這個賤人。”
……
夏雪柔下半張臉戴著麵紗,帶了秋知等三四個丫頭,躡手躡腳地站在柴房門口。
秋知戰戰兢兢地問夏雪柔:“小姐,真的要這樣麼?”
夏雪柔氣得踹向其中一個小丫頭:“讓你們去就去,廢什麼話!要是抓不到,就拿你們幾個充數!”
紫煙端著個饅頭恰巧從廚房出來。
她見到幾人,留了一個心眼,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扒住了窗戶,往裏麵偷瞄一眼。
這一看,她便看見秋知她們圍成一個圈,手裏興奮地拿著一隻麻袋。
麻袋中好像有什麼小東西在上下跳動,還發出“吱吱吱”的聲音。
是老鼠!
紫煙猛地捂住了嘴。
太變態了吧!
夏府什麼時候需要貼身丫鬟親自抓老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