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江剛發了汗,不能受涼。
夏卿歌將被子給夏江蓋好,輕嗤一聲。
“你哪隻眼睛看我下的毒?我來的時候,父親已經中毒了。何況,是你一直攔著我不讓我見父親,這些,你都忘了?”
夏夫人掙脫副將的控製,從地上站了起來,指著夏卿歌恨恨地說道:“剛才我和柔兒是把你推開了,可我明明看到你摸了老爺的手腕!一定是你在那時候給老爺下了毒,然後又裝模作樣地給老爺解毒!不然的話,禦醫都說了無藥可救,怎麼偏偏你能把老爺救回來?”
夏雪柔也連忙站起來,附和道:“沒錯!之前我身上得了癢症,就是拜你所賜!我吃了你的……解藥,才恢複的!如果不是你下的毒,你怎麼會有解藥?”
這兩人實在可惡,不讓她救人也罷了,居然還在這裏倒打一耙。
本來還對夏卿歌有些感激的副將,見夏夫人和夏雪柔這麼說,眼神也有幾分動搖。
夏卿歌看著夏夫人和夏雪柔的醜惡嘴臉,緊緊攥起了拳頭。
“咳咳……”
床上傳來一聲微弱的咳嗽聲。
夏江緩緩睜開了眼睛。
“將軍醒了!”
“父親!”
“老爺!”
眾人立刻圍到了夏江的身邊,眼神迫切地望著他。
夏江又咳嗽了幾聲,逐漸適應眼前的環境。
瀕臨死亡的關頭,他仿佛經曆了回光返照。雖然眼睛閉上了,但是耳朵卻聽得分外清楚。
他的目光在眾人的身上環顧一周,最後停留在了夏卿歌的身上。
“你們不要亂說,卿歌,她絕不會害我……”
夏江聲音虛弱,這句話,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夏夫人見情況不對,立刻搶過他的話:“老爺,你剛剛醒過來,有什麼話,咱們以後慢慢說,不急著一時。”
夏江沒有理會夏夫人,顫巍巍地舉起了手。夏雪柔立刻撲上去,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父親,女兒好擔心您的身體!”
夏江皺了皺眉,鬆開了夏雪柔,向夏卿歌的方向伸過去。
眾人驚愕地望著這一幕。
夏雪柔也愣住了,投向夏卿歌的視線中寫滿了怨毒。
夏卿歌立刻上前,抓住了夏江的手,喚了聲:“父親……”
夏江充滿慈愛地望了她一眼,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然後,他的手突然垂下,雙眼又緊緊地閉上了。
“老爺!老爺!”
夏夫人連喊了幾聲,轉過頭,又是朝著夏卿歌罵道:“你幹得什麼好事,你父親怎麼又暈過去了?”
夏卿歌摸了一下夏江的脈搏,對大家說道:“父親他隻是暫時體力不支,暈過去了。放心,不會有生命危險。”
方才夏江對夏卿歌的態度,眾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在了眼裏。
夏夫人也不好再對她惡語相向。夏卿歌若是真的將夏江救回來,可是立了頭等大功。她和柔兒豈不是成了阻止救人的罪人?
夏夫人冷哼一聲,很是不甘心地瞪著夏卿歌。
“就算你父親信你,可你還是得拿出證據,證明不是你謀害的老爺。否則,你即便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你身上的嫌疑!”
夏卿歌並未動怒,眸光平靜地看向夏夫人:“父親若是醒來,必然會將他的經曆說清楚。到時候,他在哪裏中的毒,我們便自然能知曉。”
夏雪柔尖銳的聲音響起:“醒不醒得過來,還不是全憑你一張口?若是父親醒不過來,那豈不是永遠不知道是不是你下的毒。”
此時眾人都沉浸在夏江轉醒的喜悅之中,夏雪柔這番話,可謂十分不合時宜。
就連夏夫人都忍不住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