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卿歌唇邊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太子殿下就沒想想,若我對殿下有任何想法的話,怎會給你休書呢?”
“你!”太子死死地盯著夏卿歌,那休書,簡直是他身為一個男人的恥辱!
他忍耐下胸中的怒火,盡量用心平氣和的語氣對她說道:“夏卿歌,將軍府的一些事情,本王已經查明了。柔兒雖然驕縱了一些,但你們未必不能好好相處。你若還願意入東宮的話,本王可以準你做正妃。不會讓她欺辱於你的。”
太子說完,像是給了一個莫大的恩賜一般,就等著夏卿歌磕頭謝恩。
夏卿歌卻絲毫不動心,反而是聲音冷冽地說道:“我的事,你又知道多少?太子殿下既然娶了夏雪柔,今後是福是禍,自己擔著。至於我,早已與太子殿下沒有任何幹係了。”
她說完這話,不給太子任何餘地,便疾步離開了這裏。
獨留太子臉色陰晴不定,在那咬牙切齒。
詩宴已經進行得差不多了,各家千金和公子都陸續離場了。
夏卿歌也擔心繼續待下去會被太子糾纏,便去找夏府的馬車。
一出門,傻了眼。
哪裏還有什麼馬車,就連夏夫人的那輛,也不見了。
紫煙連忙問了管車的行官,那行官說,半個時辰前,看著夏夫人帶著兩輛馬車離開了。
一彎極淡的鉤月已經升上了當空,天色馬上就要暗下來了。
從翠雪閣到夏府,若是步行的話,少說也得走到天黑。
幾個風流才子看見夏卿歌落了單,紛紛表示要送她。
這些紈絝子弟,一看便沒個正形,夏卿歌還得費盡心力地甩開他們。
夏卿歌正在發愁應該如何時,一輛剛剛啟程的馬車,突然在翠雪閣的門口停下來了。
月三衝著夏卿歌和紫煙招了招手。
夏卿歌略一遲疑,掏出麵紗戴上,立刻朝著那馬車走了過去。
她鑽進了馬車坐定後,紫煙也跟著月三坐在了馬車前麵。
不遠處,幾個衣著樸素的路人,在看到夏卿歌上了輛馬車,暗中相視一眼點了點頭,消隱在人群中。
馬車內,夏卿歌拱手向慕容景道謝:“今日多謝王爺出手相助,王爺對民女如此厚待,民女真是感激不盡呐。”
夏卿歌心中一暖,若不是慕容景的馬車,恐怕她要在寒風蕭瑟的深夜才能到家。
慕容景並不言語,直直地盯著夏卿歌。
他的眸光深沉如一麵神秘的黑淵,仿佛能將人吸進去似地。
夏卿歌不知該做什麼,也隻能目呆呆地凝望著他。臉頰卻不由自主地越來越紅。
慕容景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指,指了指夏卿歌臉上的麵紗。
夏卿歌登時會意,想到這廝曾經強迫自己答應過一個條件,還不許在他麵前戴麵紗。
夏卿歌微微頷首,將麵紗從一側揭開。
美豔嬌媚的一張臉孔頓時出現在攝政王的麵前。
慕容景眸光微動,一時竟難以挪開目光。
馬車搖搖晃晃,坐在馬車裏的人,也不由得隨著搖晃。
一個趔趄,夏卿歌不由自主地倒向了慕容景,與他湊得極近。
慕容景眼眸深深,似有什麼東西在暗處湧動。
他突然伸出了手,挑起了夏卿歌那小巧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