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柔跪在庭中極為尷尬,她忍不住說道:“攝政王有所不知,我姐姐她……自小在鄉野間長大,從來沒學過什麼琴棋書畫。”
“之前那首詩,不就作的挺好的?”慕容景麵無表情,不怒自威。
夏雪柔一時氣堵,仍然硬著頭皮說道:“作詩一事,偶爾碰碰運氣還可以。但是這撫琴,沒有十年苦練,是不可能練出氣候的。”
“無礙。”慕容景臉色依然如剛才那樣堅定,他又看向夏卿歌:“本王隻要她做幫手。”
夏雪柔臉色頓時血色盡失,煞白如紙,
夏卿歌十分困頓,夏雪柔說得是對的,她確實沒有學過撫琴。
可是這廝向她投向如此確定的目光,竟連她自己都相信她會撫琴了。
慕容景的目光十分確信,夏卿歌隻能站起來,向他走了過去。
她很快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慕容景讓人抬來了一張古琴,還有一個玉鍾,給她手裏塞了一把小錘子。
在開始彈奏之前,慕容景湊近了夏卿歌的耳畔,說道:“你心裏隨便想一個節奏,保持不變地敲下去,本王自然會跟著你的節奏彈奏。”
他說話的時候,偶有微風吹拂到夏卿歌的臉上,輕輕癢癢的。
慕容景堅定的目光給夏卿歌的心底注入了很多底氣。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衝慕容景點了點頭。
沒學過樂器,還沒看過豬跑?好歹也是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音樂課熏陶。
夏卿歌找了一個四四拍的節奏,在這個基礎上稍微變得豐富了一下。
慕容景隻是稍稍聽了片刻,便勾起了一抹會心的微笑,登時手中的古琴便發出高山流水一般的琴音,忽而如山間清泉,汩汩流出,忽而又如瀑布急湍,飛瀉而下。
而他表情陶醉,在日光下,光潔的額頭仿佛鍍著一層光暈,令人如癡如醉。
古琴和玉鍾相輔相成,共同完成了一曲激蕩的音樂。
南宮璃月也跟著這樂曲沉醉不已,目光久久地注視在慕容景的身上。
一曲終了,猶如餘音繞梁一般,眾人很久才回過神,頓時掌聲雷動。
慕容景勾起一抹自得的笑容,在眾人的一片掌聲之中,倒是先向夏卿歌微微點頭:“多謝夏小姐相助。”
攝政王和夏府大小姐的婚約正傳得滿城風雨,今日的合作,又極大地出乎了大家的意料。之前對於夏卿歌否定的聲音逐漸被取代。
“這簡直是珠聯璧合啊。”
見慣了慕容景弑殺的模樣,夏卿歌倒是頭一次感受到這男人也有文雅的一麵,心中忽然悄悄鬆動。
攝政王和夏卿歌的這一曲,頗為東璃國長了臉麵。慕容衍縱是心中不喜,表麵上也是一副十分開心的模樣。
夏卿歌重新坐回席間,卻總是感覺慕容景的目光若有若無的落在她的身上。等她抬頭看時,對方便很快將目光轉移到了一旁。
她的心跳莫名加快,不由得多喝了幾杯。
宴會的後半段,就有些無趣了。
夏卿歌因為貪杯,覺得有些胸悶,便離開了席位,走到了金鱗台下的池水邊。
微風從水麵上吹拂而來,帶來絲絲涼意,夏卿歌才覺得舒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