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南宮無憂小小的身影撲倒在婦人的身上,撕心裂肺地哭著。
一個服飾華貴的美婦人站在門口,鄙夷地往床上看了一眼,冷冷地吩咐宮人將南宮無憂強行帶走。
他的廝打和叫吼,很快就被深深的宮牆給吞沒了。
再見到娘親的時候,草木凋零,寒酸的宮殿鋪滿了白色。
那個美婦人又一次地站在門口,臉上帶著舒心的笑容:“總算都幹淨了。”
她臉上的妝容濃豔,與這場景格格不入。
她身後還跟著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姑娘,神情倨傲地瞥了南宮無憂一眼,拽著美婦人的手就離開了。
那年冬天,難得下了一場雪,陰冷,刺骨,讓人永生難忘。他的娘親就在這樣的冬天,草草藏了,連碑文都是空的。
南宮無憂雙拳緊攥在兩側,眼神陰沉地嚇人,極力遏製身體的顫抖,每個字都咬著唇:“阿姐還是慎言……”
南宮璃月的臉上仍是那副倨傲的神情,鄙夷地嗤笑了一聲:“怎麼,難道我說錯了?”
憤怒充斥著南宮無憂的胸腔,仿佛馬上就要噴薄出來。
“萱兒這廂有禮了!”一個清脆的女音突然響起,仿佛春蕾一般驚動了南宮無憂。
南宮無憂攥緊的拳頭忽然放鬆,眼中也逐漸恢複清明。他冷靜下來了。
“萱……萱公主。”他不由自主地衝著慕容萱明媚的身影,喚了一聲。
慕容萱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方才的一瞬間,她好像從南宮無憂的眼中讀到了憎恨和殺意。
與此同時,從他纖長的身上,又散發出一種濃濃的悲傷和憂鬱。
慕容萱略微遲疑了一下,“我,沒有打擾你們吧?”
南宮無憂笑容明媚地衝她露出俊朗的笑容:“並沒有,不知萱公主前來,有失遠迎。”
他說話聲音溫潤動聽,臉上永遠帶著淺淺的笑意。
南宮璃月也斂了那倨傲的神色,衝慕容萱行禮,又問:“萱公主來使館,可是有什麼事嗎?”
慕容萱笑了一下:“我聽說你和我皇嬸比試,輸掉了,所以來慰問慰問你們!”
她兩隻眼睛笑眯眯地彎起來,笑容清澈,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
可是這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哪有人上來這麼慰問的?
南宮無憂忽然有種想笑的欲望。
南宮璃月暗暗咬著牙,額角的青筋都鼓起來了,但是也隻能忍著,皮笑肉不笑地回答:“萱公主嚴重了,一場比試而已,我豈會放在心上!”
“唔,那就好!璃月公主,你也不必灰心,我皇嬸的解毒本事是數一數二的,輸給她也不算丟人!”慕容萱真誠地勸慰道。
南宮璃月嘴角微微抽搐,勉強笑了下:“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公主請自便。”
慕容萱爽快地揮了揮手:“也好也好,你快去休息吧。”
南宮璃月和慕容萱微行一禮,便下了閣樓。
跟隨慕容萱前來的夏雪柔,立即跟了過去。
等南宮璃月走到了閣樓下之後,夏雪柔小步上前,喚住了她:“公主且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