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葉寶穿了一條桃紅色的裙子,光彩照人,豔若桃李,一路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她平時都是穿t,黑白灰三個顏色,簡簡單單。但出門的時候葉鐵楠非把她拽住,說她眼睛浮腫臉色難看得跟鬼一樣,穿紅色顯氣色。換了衣服,才讓她出門。
葉寶也不傻,知道她姑是特地讓她穿漂亮了給齊彧看。就隻差沒在她身上綁朵大禮花,直接快遞送給齊彧了。嘖嘖!這真是一個看臉的社會!
穿裙子她還是配了帆布鞋,健步如飛,風風火火地闖進辦公室,嘴上一邊喊,“姑奶奶來了!”
齊彧兩條腿擱在茶幾上正悠閑地喝咖啡,聽見動靜,掃了眼手表,“你遲到了兩個小時!”
一見麵就讓人這麼不痛快,他怎麼就這麼討厭呢?葉寶撇撇嘴,把包往他身邊一扔,“我昨晚喝醉了,今天能來上班你就知足吧!唧唧歪歪的,吝嗇鬼,資本家!”
“喝醉是你的事,不能成為遲到的合理借口!”
“我是因為陪你參加晚宴才喝醉的,沒讓你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就不錯了!”
“我可一滴都沒灌你,是你自己要喝,還得我費心照顧,以免丟人!”
“要不是你太惹我討厭,我至於喝那麼多,好眼不見為淨?”
“恐怕讓你討厭的,另有其人!你要算賬,應該找陸驍。”
提到那個名字,葉寶心裏就不舒服,心煩得很。但齊彧進一步問:“你們很熟?”
“不熟!”
“不熟,他看你的眼神,能把吃了?”
葉寶張牙舞爪地反問:“我跟你也不熟,還不是照樣想把你吃了?連渣都不剩的那種!”
“哦……”齊彧心裏清楚他們的關係,不過是試探一下她的反應而已。百無聊賴地猜測,兩人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讓葉寶討厭陸驍到那種地步,寧願被他壓榨,也不肯要陸驍的錢。相反,陸驍很在意她。準確來說,是愛她愛得要命。
葉寶個性獨特,自有她的魅力不錯,但究竟有什麼過人之處,能讓陸驍非她不可?甚至為了她不惜和穆鉉做對。愛美人不要江山這種事,不像是他的風格!
“你發什麼呆?”葉寶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就跟盯著大灰狼似地問:“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你覺得呢?”
“你一肚子壞水,我哪裏猜得出來!”葉寶“哼”了一聲,一屁股在他對麵坐下,老不高興地板著臭臉。“話說回來,你昨晚到底抽什麼風,一直跟陸驍競價。不就是一串破珍珠項鏈?犯得著一億一億地加價嗎?到底有哪裏值錢,值得你們兩個玩命杠上,我心髒都受不了!”
齊彧意味深長一笑,“是不值錢,一點也不值錢……”值錢的,另有其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她!
“不值錢你還那麼想要?”
“我不想要,相反,一點興趣都沒有!但,陸驍想要。”
“什麼意思?”
“如果不是我一直加價,他會把競價抬到十億?因為我插手,至少多為失學兒童籌集了八億善款!”
葉寶皺皺眉,有點不明白。“你的意思是,你的目的不在於項鏈,而是想抬高競價?讓陸驍大放血?”見他點頭,她大叫,“你是故意擺他一道,好陰險!”他不僅瞞過她,連陸驍都中了他的圈套,太狡詐了!
齊彧把她的話當作讚美,眉宇間透出些許得意之色。“為了慈善事業,我不介意背一次陰險的罪名……畢竟,我可是非常有善心的人……”
“坑別人的錢做善事,虧你好意思!”
“捐款不一定要用自己的錢,借花獻佛,也不失為一種策略。不管怎麼樣,多籌集了八億善款才是最重要的。不是麼?”齊彧眯著眼睛,笑得像隻狐狸。“怎麼?心疼他了?”
“放屁!我巴不得陸氏破產!我就是看不慣你這麼腹黑卑鄙,要是被陸驍知道,非把你大卸八塊不可!”
“昨晚他把你拽進舞池時,你責怪我無能。我擺他一道,不也等於替你報仇了?怎麼反倒責怪起我來了?要這樣,下次他再對你動手,我可不會再幫你!”
“誰要你幫,我自己應付得了!”葉寶瞪了他一眼,最瞧不得他得意洋洋的樣子,好像別人都是他的玩具,任由他耍著玩。
但話又說回來,那是他和陸驍的事情。她犯不著為了兩個最討厭的人生氣,最好他們狗咬狗一嘴毛,別來煩她!
珍珠項鏈的事到這就止住了,葉寶的心思很快就轉到別的地方去了。在齊彧揣測她和陸驍的關係時,她也在想,齊彧究竟有什麼過人之處,這麼受自己身為偉大人民警察的姑姑待見,非得把兩人湊一塊!
平心而論,齊彧確實長著一張顛倒眾生的臉。一顰一笑,哪怕是使壞的樣子,都是極有味道的。就像電影裏演的那種,特別厲害的反派,聰明又狡猾,而且長得相當迷人。對女人而言,反派比正派要有魅力得多,分分鍾能把她們迷得要死要活。
不過,她出身於警察家庭,從小接受的都是為國效力,人要光明磊落諸如此類的教育,所以偏愛正氣凜然的男人。齊彧這種,她天生就覺得該敬而遠之。要不然,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遲到了兩個小時,我們是不是該談談扣工資的事?你還在還債階段,所以沒得扣,隻能算上交罰款。一般企業遲到一次扣五十,你的工資至少是是普通員工的三十倍,五十乘以三十,總共是一千五。看你的樣子,不像還得上,那以後我的午餐都由你買。每天記賬,直到你還清一千五為止!”
“你怎麼不去死?”葉寶大怒,“齊彧你想錢想瘋了吧?隨便遲到兩個小時你給我要一千五,那我加班那些怎麼算?你一分錢都沒有給我!”
區區一千五百塊,就氣得她“哇哇”亂嚷。殊不知在她遲到的半個小時裏,他為她損失了一億,還多了個勁敵。齊彧覺得葉寶活得這般天真簡單,也是一件好事!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她那麼個性分明,瀟灑隨性。
“那一百八十八萬,已經買下了你的全部時間。能讓你睡覺,偶爾放個假,我已經很仁慈了,太貪心可不好!”
“我貪心?那是我的基本權力!吝嗇到這種程度,逼死我得了!”
“你現在可是我最重要的免費勞動力,我怎麼舍得逼死你?”齊彧似笑非笑的,眼神溫柔得很,完全像是對情人嗬護備至的親昵,充滿了憐愛。
但那對葉寶而言是毒藥,氣得她打了個冷戰。“你別欺人太甚!”
“我是和平主義者,一向不喜歡欺人,我怎麼不記得,我欺負過你?”
“無恥!”葉寶氣得一句話都不想和他多說,生氣地別過臉,眼裏冒著火星。
“你現在火氣太大了,不適合談罰款的事,那我們稍後再談!要喝水嗎?我給你倒一杯?”
“我不要你的假仁假義!”葉寶瞪著他,眼神像銳利的刀子。“昨晚我喝醉了,你為什麼把我送回警官大院?你有什麼目的?”
“這可就冤枉我了……”齊彧無辜地聳肩,“是你自己喊著你姑媽姑父是警察,住在警官大院5號樓301房,還揚言要把我關進監獄,把牢底坐穿。我不過是順著你的意思,主動送上門自首。同時也想看看,到底是誰那麼大本事,能把我關起來!”
敢情都是她的錯她活該?葉寶想幾爪子撓花他那張徉裝無辜的臉,“好,我自報家門是我傻我認了。那你告訴我,你到底給我姑媽灌了什麼迷湯,讓她那麼喜歡你!”
“如果把我銬起來審問三十分鍾,是他們表達喜歡的方式,我真是……”他諷刺一笑,牙齒白燦燦的。“受寵若驚!不過也沒什麼好意外的,我知書達理,性格又好,一向深受長輩喜歡。你姑媽的眼光,可比你好多了!”
“呸!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肯定是你使陰招迷惑她了!要不我姑會喪心病狂到認為我們在談戀愛,想撮合我們?”想到葉寶就要氣炸了,“最誇張的是,她居然說我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