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還是那個紡織廠老板請克魯斯。
這次我沒有拒絕克魯斯的邀請,和他們一起吃了飯,並且留下了那位賀老板的電話。
第二天,我們又在展會上看了一天,第三天,克魯斯提前通知我讓我退房,我們在會場看了半天之後,中飯不過是吃了個快餐,下午三點多,便坐車往申城走。
到了申城,我沒有回家,而是跟著克魯斯回到了酒店,下了車也跟在他身後,帶著滿臉的笑容跟著他。
克魯斯回頭看了我三次,掉頭走到了大堂酒吧裏,笑著說他是淩晨的飛機,所以隻能給我一刻鍾的時間。
我跟克魯斯提議,郭總這邊可以隻做加工,如果克魯斯相信我,我可以將國內能找到的布料樣品都給他寄過去,他們在設計圖樣上,附帶上指定布料,我會讓郭總采購同樣的布料來做。
克魯斯當時看著我的眼神有些深,然後說這事等他回去開個董事會再做最後決定。
畢竟,如果他要大規模的在中國定製加工衣服,那麼他在本國的工人就要大肆辭退。
這個事在美國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我表示了理解,說我會等他消息。
克魯斯說好。
我回到了公寓,猴子不在。
我給猴子發了個信息,說我回來了,便洗澡換衣服,然後倒頭便睡。
晚上我也不知道猴子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隻是早上醒來的時候窗簾又拉上了。
早餐也在飯桌上,還帶著熱氣,但是猴子已經走了。
我沒有多想,洗漱壓腿吃早餐後,便練了半個小時字,然後打開了電腦,建立了一個新文檔,開始按照我那小本本上記錄的,將那些布料都錄進去,要是不清楚的,我就上網去查。
就這麼不知不覺的,直到肚子都餓得咕咕作響,再看電腦裏麵的時間,居然已經是下午一點。
猴子還是沒有回來。
我不覺拿頭磕了一下桌子,心想,小青,猴子不過來了幾天?你就忘記一個人過的日子了嘛?
雖然是這麼勉勵自己,我還是將文檔存檔,然後換了衣服,穿了鞋子出門,往陸漓那裏走去。
我居然提不起自己做飯的念頭。
反正猴子沒回來,我就去陸漓那蹭點吃的好了。
我到了陸漓那別墅,別墅大門是鎖著的。
我想了想,從那花盆下麵找到了鑰匙,然後自己開門走了進去。
書房裏打掃得幹幹淨淨,但是書桌上已經放了一本新書,還有半溫著的茶水,而在小客廳的桌上,則是放著一盤冒著熱氣的蟹黃包子和一盤個頭袖珍隻有兩塊的三明治。
我一點客氣不講的走到小客廳坐下,放下了包,先吃了包子,再吃了三明治,然後喝幹了茶,再去記憶裏放熱水瓶的地方自己添了水。
然後開始抄書。
和克魯斯去了趟義烏,我是深刻明白了,這郭總的代工廠之事未必像我想的那麼好做。
那麼呢,我還是得先賺錢。
而且,這裏有著一種奇怪的氣氛,我抄書的時候比我在家裏練字要更容易進入無我的境界。
我一旦進入那個境界,除非周圍是有大動靜,否則根本看不到那些細小的變化。
當我抄到手腕都有些麻,放下筆開始鬆動關節的時候,一抬頭,就看到了陸漓。
他坐在了那小客廳的沙發上,正在低頭看書,看一下,就拿起麵前小桌上的一個青銅鼎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