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漓一邊輕撫著我的背,一邊手臂用力,半攙扶著我進了鐵門。
鐵門在身後響起的時候,我似乎清醒了一點,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
身後隻有漆黑色的鐵門,別的,什麼都沒有。
那聲,好似隨著鐵門關門聲在我耳邊響起的心碎一般的聲音,隻不過是我的幻覺。
或者,那是我心裏的聲音。
在我在心裏對自己說,我寧願放他走的時候。
我心碎的聲音。
這麼領悟到的時候,我不覺又哭了出來,毫無形象的大哭了起來。
如果不是陸漓用力的攙扶住我,我隻怕就會直接坐在地上,像個幼年時候看到的村婦一般,坐地大哭。
陸漓用力扶著我進了別墅的門,再用力扶著我走到小客廳裏,將我放在了沙發上。
看我坐穩了後,他便放任我哭,自己在我對麵坐下,慢慢的泡起了功夫茶,然後慢慢的端起了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
他就那樣,姿勢優雅的,帶著淡然神情看著我,一口口的慢慢喝完,然後再倒一杯,再喝完,再倒一杯
他倒到第四杯的時候,我伸手從他手裏搶過了那杯茶,抬頭一口喝了個幹淨。
這混蛋!
我哭這麼久,都不給我倒一杯!
“什麼事?”等我一口喝完水後,陸漓淡聲問道。
我將水杯用力的放在了桌上,很想借著那大力也大聲的說出來。
可是當我張開了嘴,我卻發現,我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什麼事?
我出了什麼事?
我能說,是因為一個叫陸堯的昨天找了我,今天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外形像男人內核是妖精的女人找了我。
然後他們都說是我耽誤了猴子,是我欺負猴子,是我
而我,在左思右想之後,還真特麼覺得他們說的也並不算錯!
我百分百的預感,我要是這麼說,陸漓一定會當我是傻子。
我長籲了一口氣,在心裏轉悠了好幾圈後,用很憂鬱很文藝的腔調,很是悠長的道:“陸漓,你說,什麼是愛?”
在我思考著怎麼說的時候,陸漓伸手從桌上拿過了那個茶杯,再又倒了一杯茶,然後輕抿了一口。
我問話之時,估計他那口正好是要吞不吞的時候。
然後,就那麼直接噴在了我臉上。
這下我可憂鬱不了了,我瞪著眼睛看他,同時怒道:“你!”
陸漓也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條手帕遞給我,然後又抽了張紙巾擦了下唇角。
然後然後他也不知道從哪拿出了一個銅
好吧,那是銅背水銀古董鏡子。
他把那鏡子那麵,放在了我麵前。
我低頭看了一眼鏡子。
看著裏麵那個哭腫了眼睛,卻好似在眼睛裏麵燒起了火般,一臉的幽怨,或者說是一臉的怒氣的,女人
我想,我能理解他噴水了。
我長歎了口氣,將那有鬼一般的鏡子給推開,再用那手絹捂著臉一頓抹,然後還醒了下鼻涕。
我整理了下心情,估摸著臉色應該恢複了一些,再很是正經的對陸漓道:“陸漓,什麼是愛?是不顧一切的,將對方捆在一起是愛,還是放手,為了對方能過得更好而放手,才是愛?”
陸漓眉頭微挑的看著我。
我又歎了口氣,想著這些我問他做什麼?
我好歹還是離婚人士,他隻怕正經戀愛都沒有談過。
我向他請教,這不是問道於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