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漓的手很漂亮,骨節有型,皮膚極其白皙,不對著光,都帶著一種晶瑩若玉的質感。
所以,就算他走的極快,我趕上去也不過是看到他衝進門後的一眼。
我也一下就看到了他手指之間的暗紅色。
因為,顏色對比太強烈了。
我的心頭猛然一慌,我拍打著房門叫道:“陸漓,陸漓,你怎麼了?!”
裏麵沒有任何聲音。
我扭動著門鎖,想要打開門,可是門被他從裏麵反鎖,而且,這見鬼的五星級酒店套房的主臥室安全性能還真的好。
我壓根就扭不開。
我將耳朵貼在了門上,努力的聽。
然後,我聽到了應該是努力壓抑也壓抑不住的咳嗽聲,還有流水聲。
我的心更慌了,我大力的拍打著門叫道:“開門,陸漓,讓我進去!”
我連拍了好多下,裏麵依然沒有回應。
我轉身衝到了對外的房門,打開房門往外麵看。
外麵沒有人。
我又衝了回來,找到我的包拿出了我的手機,撥打了金先生的電話。
電話不過響了兩下便接通了。
我也不等金先生說話就叫道:“金先生,你趕緊過來,陸漓他不好了。”
金先生沒有回話,電話就直接掛斷了。
然後不到半分鍾,金先生打開了房門從外麵衝了進來。
我也顧不得去想他怎麼有門卡,指著主臥室的房門急道:“剛才他一陣猛咳就衝了進去,我看他手上有血絲,他關了門,我進不去。”
金先生對我揮了一下手,眼睛都沒看我的,便直接衝到了門口,然後叫道:“大少,是我!”
裏麵還是沒有聲音。
金先生手在門上按了一下,然後回頭。
他臉上帶著一種艱難擠出來的笑容,聲音也盡量平靜的對我道:“顧小姐,那個酒店旁邊的街上有一個藥店,您能幫我去買速效救心丸回來嗎?”
我愣了一下。
金先生眼睛微微閉了一下,聲音很是有些大的道:“快去!我帶的用完了!這是救命的藥!”
我被嚇的一驚,連好都來不及說,便立刻轉身,抄起了我的外套拿起了包往外麵衝去。
我一邊穿著外套,一邊用盡全力往外麵跑。
跑到電梯口,看著那兩邊顯示還在一樓的電梯,我連停留都沒有,便一個轉身往樓梯那跑去。
我當時腦中一片空白,耳邊隻回響著金先生那快去兩字,我一點都沒有想到,金先生那麼仔細的人,這種救命用的藥怎麼會用完?
我隻是用盡全身力氣的往下衝,連跨帶跳的,十二層樓梯,我不過兩三分鍾就衝了下去。
然後,我在那些瞪大了眼睛滿臉驚詫的人中間,從酒店大堂衝到了門外。
當腳底傳來一片冰涼,我才發覺,我是穿著賓館裏的拖鞋衝出來的,光著腳,穿著賓館的一次性拖鞋,在我這麼著跑下樓的時候,那薄拖鞋早已經爛掉,不知道是掉落在樓梯間裏,還是大堂裏。
而外麵,是一片雪白。
天空之中茫茫然的,鵝毛大雪正紛紛而下。
我隻抬頭看了一眼那大雪,便直接衝了出去。
旁邊有人叫著,姑娘你沒穿鞋,也轉眼就被我拋在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