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遲嗎?”我低低重複了一句。
“嗯。”陸漓點了下頭道:“有那麼一點相似吧,不過呢,淩遲之刑,是連續不斷的割肉,犯人知道自己總有一死,所以很多在中途就把自己給嚇死了。”
“嚇死了?”我呃了一聲後,想了想道:“那說不定還沒有那麼痛苦。”
“所以呢,如果是要報複,就不能像淩遲那樣,讓人知道有多少刀,讓人知道他最後總歸是要一死。”陸漓淡淡的道:“要留那麼一線,讓對方以為還能撐下去,還能活下去,而為了那一線活路,他就會妥協,會退讓,最後,一無所有。”
我猛的一愣,連身體都輕輕打了個寒顫的看著他。
陸漓抬起了手,在我臉頰邊輕輕劃過,低聲道:“所以,小青你記住,不要認為沒有碰觸到你的底線你就可以退讓,與人為善是好的,但是,千萬不要被人當青蛙,用溫水一點點的,給煮了。”
他的聲音很低,很沉,很有一種誘惑力,隨著他的聲音,他的指尖拂過我的臉頰,我似乎都能看到他說的,那隻溫水裏的青蛙,一點點的,被煮成通紅的樣子。
我聲音都有些顫抖的看著他道:“我我不會吧”
我不會這麼倒黴吧!
陸漓低低的笑了起來,後來越笑越大聲,幹脆用手捂住了嘴唇。
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扭頭看向了旁邊。
他這個套房在這個外麵的小客廳進門出有一塊大鏡子。
我扭頭就能看到那鏡子裏有一個女人,手裏緊緊的抓著那茶杯,臉色都被嚇得慘白慘白的!
“陸漓!”我叫了一聲,將茶杯往桌上一放,惡狠狠的瞪向了他。
陸漓依然捂著嘴唇笑,隻是似乎是在努力的收住,所以呢,眼角往我這裏瞟了過來。
我有些惱怒的瞪著他,瞪了足足半分鍾後,我輕籲了一口氣道:“我知道的,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陸陵光對我沒有惡意,真的。”
陸漓輕咳了一聲,將手放下了,看著我沉聲道:“我說的不是陸陵光,我隻是,希望你記住這點而已。”
說完,他將頭轉開,語速有些快的道:“你看,我先頭說了,如果金額過高,伍家知道自己沒有活路,說不定就會采取極端措施,雖不說他們這種暴怒之下的手段能產生多少效果,但是對於梁家來說,伍家的這種反擊也一定是會產生傷害的,隻不過是傷害多少而已。”
我想了想,道:“我知道了。”
所以他定下了三億的價格
定下了一個導火線。
陸漓轉頭看回了我,他臉上已然恢複成了慣常的那種神色,看著我笑了笑後道:“你晚上想吃什麼?”
“啊?”我被他這個話題轉的有些快,呆呆的看著他道。
“我也吃不慣洋鬼子的東西,要不,我們還是去吃粵菜吧?喝湯?”陸漓淺笑著問道。
“好啊。”我趕緊的點頭。
當然,我並不是說那個披薩不美味,其實那個披薩還是蠻對我的胃口的,隻是,以陸漓的身體來說,還是養生的湯比較好。
我想了想,又接道:“就我們昨天吃的那家就好。”
我們昨天和金先生他們就是在樓下的酒店餐廳裏麵吃的,那個餐廳很大很安靜,味道也很棒。
最重要的是近。
吃完,陸漓就能回來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