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廳都靜了靜。
隨後響起了梁議員很是憤怒的聲音:“陸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對你自己的言行負責!”
陸漓抬頭做了個遮耳的姿勢,等梁議員吼完之後,才慢悠悠的道:“我正是出於對自己負責,出於對自己的言行負責,才這麼說的。”
“陸先生?”黎先生聲音裏帶了一些驚訝,還有一點擔心。
陸漓對著黎先生笑了下,然後道:“黎先生應該知道,當時我們去蘇富比的時候,開具的估值證明,是針對一直珍藏在台都博物館的天球瓶做的估值。”
說完,又對著雷教授一笑,道:“雷教授,對吧?”
雷教授點點頭,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的道:“是,而且,當時是你先提出三億市值的。”
我不覺看了雷教授一眼。
心裏泛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陸漓卻是一點異色都沒有,對著雷教授笑道:“不錯,那個天球瓶是獨一無二的隗寶,我也是按照一般的市場規則來做判斷。”
“那你現在又是什麼意思!”梁議員大聲喝道。
陸漓看都沒有看到,還是看著雷教授道:“不過,雷教授應該也記得,那個估值上麵寫的是,針對收藏在台北博物館的真品天球瓶的估值。”
雷教授的臉色有些微變。
黎先生見雷教授沒有說話,便道:“對,是這樣的,估值書我都帶著呢。”
陸漓微轉頭,好像是看著雷教授,又好像是看著梁議員的道:“那就請黎先生將那估值書拿出來,看看上麵可有寫,是針對這次你們展覽會上丟失的天球瓶,可有寫,此估值可作為保險理賠的估值確認?”
梁議員還沒有反應過來,雷教授的臉色卻是一下沉了下來。
黎先生愣了一下後,便笑道:“這不用拿,我可以確定,絕對沒有寫這兩條。”
陸漓帶了遺憾的歎了口氣,臉上依然帶著清淡笑容的道:“那麼,按照你們香港的法律,這種估值能作為保險理賠的依據嘛?”
他說這話的時候,身形微轉,看向了保誠公司的那個人。
保誠保險公司的人亦帶了淡淡笑容的道:“當然不能,這個最多隻能作為一個參考意見而已。”
梁議員一下轉頭瞪向了他。
保誠公司的人又笑道:“不過,不管怎麼說,這個天球瓶的價值是超過了五千萬了的,再說還有其他的損傷,我們是定額賠付,所以這個責任,我們不會推卸的。”
梁議員那臉色頓時又好了起來,鼻孔都有些朝上的對著伍德厚和陸漓哼哼了兩聲。
我有點想上去撓他臉。
“我們自然也不會推卸責任。”伍德厚當沒有看見梁議員那樣子,對著黎先生道:“不過我們簽訂的不是定額,而是按照實際損失賠付,這行有行規,保誠公司願意避開行規認為這種損失屬於他們定額的範疇之內而直接理賠,
這是他們的事,但是我們還得按照規矩來辦,否則,以後人家說我們一句被要挾,害怕某些勢力,就直接破壞保險法,連保險評估都不做,便人家說多少我們賠多少,那我們以後就真的不用混了,這個保險牌照,也可以交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