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的將安全帶一鬆,雙手抱著頭,身體往下一縮。
然後更加密集的土槍聲響了起來。
除了外麵的,還有從車頂上發出的。
強製壓抑住想去看情況的心,我抱緊了頭,盡量讓自己的身體縮小,縮入座位前麵那個空間裏。
為了躲避那些土槍擊,開車的那位那是一掃先頭的儒雅風範,開的那是一個瘋狂,而森林裏麵的路本來就不過是一些樹木之間的空隙,再被一些車子碾壓過幾次後形成的野路,那位這麼扭來扭去,不說顛簸,連樹都撞飛好些。
那些斷開的樹枝什麼的,就從我眼角餘光裏,擦著玻璃而過。
那個時候,在那些呼嘯擦耳的槍聲裏,在後座那三人大聲呼喝聲中,在車子狂顛之中,我心裏冒出的念頭是:這車子性能真不錯,這玻璃是防彈玻璃吧?
不過這念頭並沒有保持多久,我旁邊開車的那位大叫了一聲,車子同時也是猛的一顛,好似飛起來一般的,又重重落下。
我的身體被重重的撞上了車前麵的那個台子,再又撞上了椅子,這讓我再也無法保持那種抱著頭將自己團成球一般的姿勢。
而且,這個時候那個開車的人也伸手拉了我一把,再又大聲叫了一聲。
我聽得他那一聲,腦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再也不敢縮在椅子下麵,而是坐到了位置上。
我想起來了,想起來當初出車禍的時候那個爆出來的氣囊。
剛才那一下比當初我撞車那力度也輕不了多少,要是再來一下,那氣囊肯定會爆出來。
那麼大的衝力,我如果還是縮在下麵,就會被那個氣囊給直接壓死。
我坐起來後,便下意識的往開車的那位看了一眼。
那一位也正好看向了我,他臉色很是緊張,對著我往後麵揮手,同時叫了兩聲。
我這次也是一下聽懂了,或者說是看懂了。
他讓我到車子後座去。
我連頭都沒有回,便往後麵爬去。
爬之前,我還是往前麵和旁邊看了一眼。
前麵是雜亂的大樹,旁邊則是快速後退中的斷木。
可這麼快的速度,那些槍聲也一點都沒有減弱,反而帶著越發急速的聲響。
我咬了下牙,腳往中間一跨
沒跨動。
後座上坐著的那三人身形都算高大的,本來就坐的滿滿的,何況,現在中間那個黑人還是倒臥狀態。
已經沒有我進入的空隙。
開車的那位又大叫了一聲。
坐在右邊的白人應了一聲,打開了他身邊的車門,提起了中間那人便往外麵一丟,同時,左邊的那個人抓住了我的手,用力把我往後麵一拽。
不過是電閃雷光般的時間,我便被拽到了後麵,而右邊那人也已經關上了車門。
我的身體不覺有些顫抖,手在濕潤一片的座位上一摸,便知道我不需要去問那個被丟出去的黑人會怎樣了。
車子再度猛的一個顛簸,我抓住了前麵座位的扶手,用力,將身體穩住。
右邊那白人拿了安全帶出來給我扣上,然後壓著我的頭,讓我的頭低下靠在了膝蓋上。
我雙手抱住了頭,又忍不住的往旁邊側了一下。
血腥味太重
然後我看到了從右邊車窗外麵,有一道帶了鮮紅尾巴的光亮對著車子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