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先生比較相信風水,所以這競價時間也是算過的。
算的是上午十點到十一點之間。
早上八點五十八分的時候,紀先生喊了我們三個一起,連同了他的幾個好友,還有一些客人,呃,還有一些衣冠楚楚,但是怎麼看都是紀先生手下的人。
熱熱鬧鬧的弄了個揭幕儀式。
上次吃飯的時候,紀先生就說,咱們一定要弄一個儀式,所以呢,我是做了準備來的。
我讓金先生找到了香港專門做高檔海式旗袍的店子,訂做了兩件旗袍,還有同款的中跟繡花鞋,連帶著手袋一起。
定製費用是真的貴,比那些奢侈品牌的衣服都沒有少,但是出來的效果也是真的好。
配上我特意挑選的古典發髻的假發,還有專門跑去買的一對翡翠鐲子。
嗯,鏡子裏的我真真是知性又高雅。
讓紀先生一看到我,便伸出了胳膊。
我瞅了眼金先生,再瞅了眼猴子,很是鎮定的伸手挽住了紀先生的胳膊,和他一起走上了那個也就是意思意思搭建的,但卻是很有品位的主席台。
然後呢,紀先生很是隆重的介紹了我,再又簡單的說了幾句場麵話,便在一眾人的鼓掌中,讓我去揭開那些展櫃上的紅布。
我心裏是有些忐忑的,不過呢,紀先生都已經這麼表示了,我要怯場或者是推脫反而是不禮貌。
反正那些低低竊語,一個個臉帶懷疑的客人,我都不認識,我管他們心裏怎麼想。
我心裏隻想著當初陸漓是怎樣做怎樣笑的,神色很是矜持高貴的,接過了紀先生遞給我的玉製長杆,將展櫃上麵的紅布一一的挑起。
揭開紅布之後,我便會站在展櫃旁邊,用如同陸漓說話那般的,節奏優雅舒緩的語調,對那裏麵的拍品做詳細的解釋。
解說詞是我做過充分準備的,遠比那些雕刻在銅牌上麵的要詳細。
當然,我在說的時候,並沒有完全按照自己寫好的去背,而是有些即興發揮,說到興頭,語調也會有些上揚。
而我每說完一個,紀先生便會帶頭鼓掌,隨後他的那些手下也鼓掌,然後,其他的那些客人,隨著一個個的講解過去,也開始有人鼓掌。
挑到中間的展櫃之時,我聽到那些看客裏麵有人道:“你可別小瞧這個姑娘,她原來是陸漓的助理,是陸漓最得力的助手,陸漓都說過,在鑒定上麵,她可比陸漓自己更有天分,這裏的東西,不會差。”
我借著往前走動之時,笑容淺淺的對向我示意的紀先生點著頭,然後不動聲色的往聲音發出的地方看了一眼。
果然是黎先生!
我心裏暗道著,以後有機會一定要還他這個人情,然後順便也瞅了一眼他旁邊的人。
那是個中年人,一副知識分子的模樣,笑容和藹的,一邊應著黎先生點著頭,一邊呢,對著我微笑了一下。
我也微笑示意了一下,然後趕緊的借著往前走的機會將視線收回。
心裏很是有些驚詫。
我不過是這麼順便瞟一眼,黎先生都沒有發覺,他居然發覺了
看樣子,這裏的客人,還真都不是簡單的。
我收斂了心神,再不去亂看亂瞟,專心致誌的將後麵的展品講完,然後對著那些一直跟隨我們走動過來的客人,施了一個古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