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陸嘉誠輕喝了一聲,打斷了賀家舅舅的話。
再又瞪了賀家舅舅一下後,陸嘉誠看向了我,柔聲道:“小青,你是陸漓的未婚妻,是阿羅的女兒,也就是我的女兒,我這一輩子……”
聲音頓了下,陸嘉誠笑容淡然的道:“這筆錢……那一半是屬於阿光的,但是,這一半,應該是屬於我的,是這麼多年,陸老爺子從我這裏拿走的,我應得的錢,
所以,我有資格,將它們交給我想給的人,小青,我最愛的人是阿羅,我最親的血脈是陸漓,這筆錢,我不給你,我給誰?”
“你也不用擔心陸萱苒會來找你的麻煩。”賀家舅舅接了一句。
好吧,我聽到了身後猴子輕而冷的哼了一聲。
不過賀家舅舅應該是沒有聽到,他也帶了冷譏的哼了一聲後,接道:“我已經給阿誠和那個賤*女人做了親子鑒定,得出了他們不可能是親生父女的關係,隻要有這個在,就算陸萱苒拿巴裏的法律說事,也是沒有辦法,那邊法律支持的可是親生父女,非血緣關係的,可不在受保護範圍,阿誠一分錢都不給她,那也是合情合理的!”
“可。”我輕道了一聲。
我可不是因為什麼陸萱苒的原因,而是……
“收下吧。”陸陵光一手摟住了我的腰,一手伸出去,翻開文件,看了看那個房產轉移協議,在從另外一份裏麵拿出了一張巨額本票,對我道:“收下吧,這是叔叔的心。”
這是叔叔的心……
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陸陵光的意思,我也明白了陸嘉誠……
是啊,當年,如果陸嘉誠能聰明一些,能果決一些,既然用錢了,便幹脆更加簡單明了的用錢把田家人給砸暈,然後帶了我母親走……
好吧,估計那就沒有我了……
這是陸嘉誠半生的遺憾……
而現在,這些錢對他沒有任何意義,但是,他還是希望這些錢能讓我幸福……
這麼一大筆錢,足夠讓我在任何人麵前挺起腰杆。
這,便是陸嘉誠的心。
就如同,陸漓當時竭盡所能的將他所學教給我一樣……
我,不能不收。
那一天,我點了頭後,陸嘉誠很是開心的笑了起來。
隨後,他便暈倒了。
我們將他送進了賀家舅舅早就聯係好了的維多利亞醫院。
到了醫院後,便直接進了搶救室,隨後是重症監護室。
賀家舅舅說,陸嘉誠在米國監獄裏身體惡化的很快,他接到消息跑過去接陸嘉誠出獄的時候,他的癌細胞已經擴散到了全身,可就這樣,陸嘉誠也不去住院,拖著那樣的身體去賣房,還讓他回去了京城一趟,將放在他名下的四合院轉給我……
陸嘉誠昏迷了整整兩天。
而我,在監護室外麵守了兩天。
陸嘉誠醒來之後,便要求轉到一般病房。
因為,一般病房,我可以在房間裏麵,而不必像重症監護室那樣,隻能站在外麵看。
而那個時候,金先生和蘇博士一起來了。
他們兩人見到賀家舅舅那是……驚訝得……
好吧,我想,我是知道陸嘉誠說,陸漓找到蘇博士,和捐獻體,包括他住院什麼的事都知道,是因為什麼了。
金先生悄悄的告訴我,這位賀教授可是醫學界權威,連徐教授都是他的學生……
可就算有這麼厲害的人在,陸嘉誠還是迅速的衰竭下去。
大年夜那天,在賀教授和蘇博士他們的陪同下,陸嘉誠回到了山頂別墅,和我們一起過了新年。
那天晚上,看著陸陵光猴子他們在外麵的露台放煙花,陸嘉誠輕聲對我說,能不能將他埋在我母親的身邊。
我輕輕的,道了聲好。
元宵節的前夜,陸嘉誠在睡夢之中過世。
他死的時候,雙手按在了胸口上,掌心裏,放著那張已經發黃發脆的舊照片,那張,我母親還年少純真美麗的照片,就那樣按在了他的心口。
按照他的遺願,那張照片和一些很有年代了的舊物,和他一起火化了。
而他的財產,除了那套四合院之外,不動產都變賣成了現金,已經全部入了陸陵光和我的賬戶,這個是屬於生前饋贈,在賀家舅舅出示了那個親子鑒定之後,便證明他是沒有了任何直係兒女,他要將所有財產都饋贈在法律上便完全沒有了問題,而陸嘉誠的那部分陸家集團的股票,則是給了陸陵光。
聽說,知道陸嘉誠的死訊同時也知道了陸嘉誠財產去向的陸恒梅暴跳如雷,砸爛了一書房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