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我是被一聲聲淒厲的嬰兒啼哭聲給哭醒的,睜開眼睛,妮妮正躺在我身邊身嘶力竭地哭著,我心裏一疼,慌忙翻身爬起把妮妮摟入了懷裏哄著。
聽到我的聲音,妮妮停止了哭泣,睜著含淚的漂亮眸子望著我,仿佛在安慰著我。
我鼻子一澀,流下了辛酸的淚,這才驚奇地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
一室一廳的小房子,光線陰暗,裏麵有幾件半舊不新的家具,幾個行禮箱正散亂地丟在屋中,仔細一瞧,正是我和妮妮的,外麵是個半新不舊的小區。
一份離婚協議書正放在床頭櫃上,上麵壓著一張紙和張銀行卡。
我走過去拿起信紙,唇角直冷笑。
信是沈夢辰寫給我的:
“依依,接受現實吧,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隻要你簽了字,離婚後我會每個月支付你三千元的撫養費的,如果想通了,給我電話。另外,這裏是給你們娘倆租的房子,以後你們就住在這裏吧,蔓雲現在懷了孕,我隻能把她接回家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尷尬,你們以後就不要再回來了,房租我會按時付的,祝你幸福,落款:沈夢辰。”
我拿著信紙,全身又開始不受控製地發著抖。
直到這一刻,我對沈夢辰的最後一點幻想完全撲滅了。
這男人,竟是如此的絕情卑劣!
先且不說我們之間的感情問題,那女兒呢,難道他就沒有半點感情嗎?還有,他與婆婆住的那套大房子可是我爸媽賣掉老房子的錢買的,一百多萬的房子,他們家才出了不到三十萬,其它的全是我家的錢,現在離婚,竟讓我淨身出戶,每個月就給我這點撫養費,這是打發一隻小貓小狗嗎?
我望著屋中散亂的行禮箱,這是要有多迫不及待啊!
跌倒在床上,眼裏幹涸得沒了一點淚,睜著眼睛在床上躺了一夜後,我漸漸想明白了一些問題。
事情走到這步,沈夢辰如此絕情,這個婚姻當然沒維係的必要了。
離婚就離婚,沒什麼好遺憾的。
但,有些東西,譬如那套房子,當時一百多萬的房子現在已經漲到快五百萬了,這個我是絕不會就這樣放手了的,更不能便宜了那惡心的一家人!
第二天大清早,我抱著女兒,光明正大的回去討說法了。
外麵的街道上到處都是警車,警笛聲,全城戒嚴,正在捉拿什麼凶手。
店鋪的電視新聞裏正在鋪天蓋地地播報著昨晚的新聞:昨晚,A城首富許家的唯一繼承人許越遭歹徒槍殺,受傷嚴重,差點命喪黃泉。
許老爺子大怒,鬧到了警局,警局十分重視,開始全城搜捕。
“這許越可是許嘉澤唯一的財產繼承人,看來這起槍殺案不簡單,聽傳言說許氏家族的幾個叔叔非常不滿由許越一人繼承財產,眼紅得很,內鬥挺厲害的。”
“許越確實是個商業奇才,腹黑,有手段,接任公司不到一年,就讓許氏集團的財富攀到了全國首富榜上,沒想到這樣的一個人物也有被人暗殺的一天,真是英雄也有落難時啊。”
……
到處都是關於許氏集團總裁許越的議論聲。
對於‘許越’這個名字我並不陌生,電視新聞與財經頻道上經常出現,但作為一名重心都在家庭的女人,像許越這樣完全與我二個世界隔絕,高高在上的男人,說實話,我從沒關注過,甚至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我呆呆聽著這些議論聲,微微出神,莫名的,就想到了昨天晚上,那個年輕男人被歹徒追殺的事,心頭一陣亂跳。
但很快,我就平靜了!許越是什麼人?豪門少爺,許氏集團總裁,平時出入都有保彪相隨,又怎麼可能會那麼落魄呢?
更何況,這天下哪有那麼湊巧荒唐的事!
因此,我甩甩頭,很快就忽略了這些事不關已的議論聲,隻想著等下要如何來應付我的丈夫與公婆了。
從公交車下來後,我咬緊牙關快步朝著那個曾經的家走去。
電梯上了八層,我拿出鑰匙。
可當我把鑰匙插進鎖孔時,傻眼了。
門根本打不開了,鎖心已被換掉!
我咬緊牙關,毅然拿出手機,毫不猶豫地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