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小心扶著揚起頭走路的楊澤到一中校醫務室。
大中午的裏麵一個人都沒有,還是趙從筠喊了好幾聲,才從裏麵的屋子鑽出來一個年紀很輕很輕,大概大學剛畢業的男醫生。
“沒什麼問題,就是普通的鼻腔粘膜破裂。”
大致看了下,止了血,年輕醫生說著,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離開,就要急吼吼的進屋。
“醫生,真沒事嗎?他剛才流血一直止不住?”
許是感覺這個醫生看病的過程太快,又或是國人天性對於年輕醫生的不信任,趙從筠就追著問了一句。
“真的沒事,這個小夥子就是平常好的吃多了,加上熬夜,才流那麼多血。”年輕醫生做了點科普,就立馬又要扭過頭進屋。
“那好吧,醫生你要不再開點補血的藥之類的?”小趙姑娘很認真的說。
年輕醫生:“……”
楊澤【捂臉默哀.JPG】
……
最後,在趙從筠的再三詢問下,年輕醫生在極度忍耐的狀態下,保持著醫德醫風,連著說了句沒事,真沒事,這小夥子真的真的真的沒事,才終於成功進了裏屋。
再接著,就從裏麵隱約響起了一陣遊戲槍炮轟鳴的聲音。
不過,即便如此,過了一會兒,小趙姑娘還是去敲門,找那個瀕臨崩潰的年輕醫生要了盒棉簽。
然後坐下來,瞪著清亮的眸眼,一點點的,很輕很輕,就像是對待一件珍寶一樣,小心翼翼的把楊澤鼻子裏的血給清理出來。
一邊清理,一邊細聲細氣的說著:“流鼻血以後,鼻腔裏麵一定要清理幹淨,不然等結痂了以後,會很難受的。”
小趙姑娘說話時的氣息,吐氣如蘭,溫熱熱的撲在臉上,仿佛帶著一股如蘭如竹的香味。
陽光透過身側的窗子的樹葉,在屋內剪出點點斑斕,照在趙從筠的臉上,一半陰影,一半光明。
微風浮動,捎帶起小趙姑娘的幾縷黑發從自己額頭撩到嘴唇,也不自覺的撩動了自己的心扉。
嘴角噙著笑,楊澤細細打量著麵前近在咫尺的麵龐。
看著小趙姑娘,看著她飽滿光潔的額頭,看著她輕柔的纖眉,看著她不經過半點勾點塗抹,但依舊白皙透紅的臉頰,看著她明淨動人的眸眼,以及眼神中的專注和心疼,心中滿溢著時光能夠在這一刻停滯的願望。
他突然想到了一句詩詞,“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大光頭,你疼了,記得吭聲哦。”
小趙姑娘換了根幹淨的棉簽,說著,扭過頭,正要繼續,卻剛好和楊澤近在咫尺的眸子撞了正著,俏臉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騰起一抹粉霞。
對視的刹那,楊澤清晰的看到了趙從筠眸子裏的羞怯,慌張,喜悅,以及漫天星辰都比不上的光芒。
就好似有一道閃電一樣,轟的砸進心防。
楊澤的全身的血液沸騰著,一句最簡單,也最真摯的“我愛你”,幾乎就要脫口而出。
“啊!!!又死了,有沒有搞錯。”
一聲突如其來仿佛殺豬般的叫喊,就像是一把大錘把原本曖昧的氣息的砸的支離破碎。
小趙姑娘驚覺般往後挪了一兩步,低下頭,望著窗外的樹葉,臉頰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