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
白鳳今日容光煥發，整個人都顯得嬌豔了不少，跟前幾日要死不活的模樣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如今這婚事已經定下來了，朝堂裏來給白敬宇賀喜的人已經快踏破了門檻。
現在雖然還沒有正式成親，可收到的首飾和各類珍奇玩意兒已經快堆滿了庫房，老夫人高興的連嘴都合不上，原本連坐著都有些吃力，現如今下床走動都不成問題。
白鳳因為這一場賜婚算是徹底翻了身，現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白靈身上。
大小姐是皇子妃，二小姐亦是皇子妃，白蓉雖然早早喪了夫君，可嫁的到底也是個名揚遠外的大將軍。
左相這一家子也不知道是沾染了什麼樣的福氣，一群女兒居然嫁的一個比一個好，還真是讓人羨慕不已。
這會兒日頭正好，白鳳端著一碗藥坐在老夫人身旁，一邊哄著老夫人開心，一邊又商量著自己的婚事該如何辦才算風光。白靈悶悶坐在一旁，一句話都插不進去。
“唉，照理說嫡女出嫁，排場肯定是要做足的，更何況所嫁的人還是大皇子，可鳳兒啊，你也知道，咱們白家這幾年也沒存多少家當下來，你這嫁妝，祖母盡量給你多湊一些。我記得當初沈氏嫁給你爹時帶來了不少嫁妝，這會兒還在庫房裏頭存著，那可都是十足十的好東西，現在都甚少見到，不如你就將那些拿去充當門麵吧。”
白鳳捧著藥碗的手一僵，白靈亦是低頭偷笑，拿沈氏的嫁妝充門麵？得虧老夫人想得出來。
當初白幽嫁人時的盛況，到今天都有不少人津津樂道，白幽不過是個庶女，若是白鳳出嫁時的嫁妝還不如白幽來的多，豈非要讓滿京都城人笑話她了。
輕咳兩聲，白鳳壓下心頭恨意，努力將自己笑容顯得更加端莊柔和幾分。
“祖母，您是不知道，父親跟大皇子關係極好，若是我出嫁時丟了臉麵，大皇子和父親那邊估計都不會高興。其實我要的也不算多，來前我已經去庫房裏看了一圈，那些從未拿出來過的首飾和金銀，若是都能給我做嫁妝，絕對是足夠的。”
“那些不行！”老夫人一拍桌，長滿皺紋的臉上盡是不悅，“白鳳，祖母現在老了，那些可都是祖母留給自己的棺材本。再說，這麼大個府要維持著，哪能缺的了銀子周轉，若是哪天出了什麼事兒，拿不出銀子來，你是要我厚著這張老臉去你的大皇子府討要銀子，還是去白幽的三皇子府討要？”
白鳳這回臉上的笑算是徹底掛不住了，但沉默了半天也沒能憋出一個字來。
老夫人到底還算是白家的主子，就算是白敬宇，都要看她的臉色行事，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跟老夫人撕破臉，否則出嫁時可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將藥碗放在桌上，白鳳輕柔的給老夫人捏著腿，正欲開口再說幾句，老夫人卻一聲歎息，朝著軟枕上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