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極熟悉的人,但是熱鬧乍去,隻剩下兩個人獨自在這新房裏,福寶竟難得有些不自在,她笑了下:“爸媽怎麼走了啊,我還以為他們也會一起住在這裏。”
她說的爸媽是蕭定坤的父母,在喜宴上,她改口叫爸媽,蕭父蕭母給了她一筆大方的改口費,想在還揣兜裏呢。
她看這房子是大三居,自己和蕭定坤住一間,還有一間改做書房,那麼剩下一間,完全可以蕭父蕭母住,就以為他們會留在這裏,沒想到竟然走了。
蕭定坤這個時候正把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喜糖收起來放在旁邊小竹筐裏,聽到這話,隨口道:“他們住這裏,我們怎麼盡興?”
福寶一懵:“啥?”
蕭定坤起身,來到了福寶身邊:“他們知道我不喜歡別人打擾。”
福寶意識到他的意思,頓時明白了,想起來今晚就是他們的新婚之夜,便有些說不上來的羞澀感。
早已經有過,在那異國他鄉,摟在一起天昏地暗,恣意纏綿。
隻是今晚到底不一樣,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她明白這個的時候,蕭定坤已經走到了她身邊。
墨色的眸子中閃動著和往日不同的熾烈,他目光牢牢地鎖著她,聲音低沉溫柔,溫柔到仿佛夜晚裏在耳邊低聲的呢喃:“我們……早點睡吧?”
福寶當然明白他要做什麼。
在異國他鄉的賓館裏,他一次次讓她明白他是怎麼樣的男人。
氣息壓迫間,她垂手低笑:“我先去洗澡。”
說著,就要溜向廁所。
她今天是新娘,做新娘子的總要化妝,臉上還一層花花綠綠呢。
他卻伸胳膊直接攔住,然後撈起來。
抱緊了,俯首低啞地道:“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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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異國他鄉的賓館上的感覺總是和家裏不一樣。
這是他們的新房,婚房,寬敞明亮布置得喜氣甜蜜,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稱心如意,讓福寶明白,這就是蕭定坤為她準備的家,他們兩個共同的愛巢。
女性和男性不同,還是需要一個家的,有了家就有了安穩感,就看到了那個一生一世的承諾。
在屬於自己的大床上,那種感覺很特別。
福寶沉沉睡去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
恍惚中記得,有人摟緊了她,在她耳邊渴望貪婪地叫她的名字,還會在輾轉間叫她寶寶,說她是他的寶寶。
之後她就睡去了。
睡夢中,她漂浮到了一個遙遠縹緲的地方,那裏青山綠水,佛音繚繞,正疑惑間,忽而有一個人捉住了她的袖子:“福寶,別走。”
她詫異,在那朦朧白霧中看到了對方的臉。
俊朗深刻的眉眼,熟悉到不能再熟悉,這是她的定坤哥哥。
此時定坤哥哥眼底布滿紅血絲,完美立體的臉龐因為通過而糾結到有些猙獰,大口大口地呼著氣,仿佛從很遠很遠的地方趕來。
她想開口告訴他沒有要走,告訴他她就在他身邊,卻不能。
她張不開口。
那個定坤哥哥拽著她的袖子:“我陪你去,別和他——”
去,去哪兒,他不行,他是誰?
福寶正待要問,那山那水,那繚繞佛音,那山泉叮咚,還有眼前的定坤哥哥全都消失不見了。
她恍惚睜開眼睛,才發現這是一個夢。
今生她是福寶,嫁給了一個叫蕭定坤的人,此時正是她和他的洞房花燭夜。
她躺在他們新婚的大床上,而身邊的男人雖是在睡夢之中,依然用臂膀護著她。
低頭間,他的手指是扣著她的的,相扣間,沒有任何間隙。
仰起臉來,看向他的睡顏,劍眉之下,擁有一雙墨黑幽深眸子的眼睛此時合起來,少了醒著時候熾烈眼神,多了歲月靜好般的淡然。
他的鼻子高高聳聳的,讓這俊朗的容顏頓時立體起來。
下巴很硬,觸感會略有些糙。
這樣的他,出現在了她夢裏。
夢裏的他拽著她的袖子,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冷靜,仿佛下一秒就會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