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三個月過去了。
校園裏的枯樹,竟奇跡般的活了過來,一些不知名花開得正豔。宋柯西已經和她的男朋友分手了,現在躺在一個中文係才子的懷裏。唐子君和她的散打王子,天天鬧得難舍難分,怎一個親密了得。
巨茉最近也很少在學校出現了,每到節假日就煙消雲散。不知道她在幹些什麼。她告訴大家,是在一個大酒店彈鋼琴,陶冶情操。但是,徐安琪一次也沒看到過,也沒去過。
寢室裏,又來了兩個女生。大一的,由於課程不一樣,上課時間差距太大,徐安琪與她們很少有交集。
這是元旦節的第二天,校園裏有些冷清。下午徐安琪去食堂吃完飯,沿著梔子園走到了一座廢棄的球場。北風輕輕地割著她的臉,手冷得有些發紅。
站在空曠的操場上,看見那些枯黃到蒼白的野草,在寒風裏不停的搖晃。有些像故鄉的山坡。忽然就笑了。生命換季,沒有悲哀。在下一個春天,它們又可以重生,盡享一場盛宴。徐安琪忽然感到有些悲傷。
學校附近的網吧收費比較便宜,晚上1塊5一個小時。徐安琪到櫃台,要了張2塊錢的卡,可以上一個多小時。
作業有些繁瑣,要把曆朝曆代的文學特點和作品羅列出來。徐安琪打開百度,在裏麵一個朝代一個朝代的搜。做完作業已經7點40多了,打開電腦的管理軟件,看到裏麵還剩一塊錢。於是登上QQ,查看一些網絡作家的博客和文學新聞。
有些無聊,想起那首喜歡的詩,就在自己的日誌裏發表了,落上了賈小刀的名字。
剛過大概十分鍾,屏幕下方的小喇叭亮了。徐安琪點開,準備刪掉,心想無非就是某些無聊的人,愛網上到處亂加好友。可是點開的時候,看到下麵的備注裏,竟然寫著賈小刀兩個字。
賈小刀,徐安琪心裏咯噔一下,竟意外的同意了。
賈小刀: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安琪:你好!
賈小刀:你空間裏有我的詩。
安琪:嗯,覺得很喜歡就發在日誌裏了。
賈小刀:謝謝你的喜歡。你叫什麼名字?
安琪:我叫安琪。
賈小刀:不是你的網名?
安琪:我就叫安琪,網名也是這個,我覺得沒有什麼好回避的。
賈小刀:看來你挺直率的。你是在大學的院報上看到我的詩的?
安琪:是的,我也是這所大學的學生。
賈小刀:你的空間為何不放照片呢?
安琪:為何要放照片呢,網絡本身就是虛幻的。誰會期待在網絡中有什麼交集。
賈小刀:你的想法很怪。
安琪:或許吧。
……
那天和賈小刀聊了很久,徐安琪覺得他人很真,他應該就像他詩裏的那個人,心裏有著深厚的感情,帶著一些滄桑和對社會的絕望。
從那天以後,徐安琪和賈小刀斷斷續續地聯係著。他很反感那些從陌生,馬上就變熟的朋友關係。她有很長的心理距離,希望這樣保護自己。
後來,徐安琪開始關注院報上賈小刀的文章,讀了幾篇以後,慢慢喜歡上了他的文字。
他的文字和同齡人的不同,樸實而絕對不會無華,很真誠,在那些文字的背後,有著很深刻的感情。覺得他和自己看這個社會的眼光有一些像,並且感情細膩,內心都是特別脆弱的孩子。對過去發生的每一件事情,都死死記著,對幫助過自己的人,帶著萬分感恩的心。
徐安琪就這樣淡淡地和賈小刀聯係著,盡管在網絡上成了朋友,但卻始終未曾見麵。
其實,賈小刀當時是大學XX文學社的社長,人們很少見到他,聽說他都研究寫作去了,神龍見首不見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