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刀子,就是和你發生過關係的女子給你的吧。對了,她叫徐安琪。哎,好年輕的姑娘,也好糊塗的姑娘。那麼小,那麼漂亮!”車廂裏的女人歎息的說,隨後抽出一張小王。
“嗬嗬,吃,緊吃,大王。”賈小刀打出大王,笑著說。
“對了,從那後,你沒看到那個徐安琪?”
“沒有,不過誰想到那條街娛樂的話,或許可以看到她,或許。”
“唉,現在的年輕人啊,比我們那時候都還瘋。”
“是嗎?談談你年輕時是怎麼瘋的,你也才30吧,還不和我們一樣?混沌的一代。”
“也是,你最後找到學校教書沒?”
“倒是找到了一個學校,私人辦的,我教了一個月,工資太低,最後不幹了,離開時,校長還扣了我半個月的工資,媽的,隻收了幾百塊錢。”
“繼續說你的故事吧,我都聽入迷了。”
於是賈小刀繼續談著他的故事,車廂裏更安靜了。
賈小刀吃完麵後,看了一下時間,11點。覺得時間早了點,便跑到網吧消磨時間。賈小刀在網上遇到了自己高中時的兄弟,雄未。
雄未告訴賈小刀,文字被抓了,判了十年。因為在外綁架,好像還把被害者打殘了。賈小刀感到很淒涼,曾經的文字,是多麼敦厚的一個人,說話時都怕大聲。沒想到出去飄泊幾年,就變成這樣。文字還說,阿兵減刑了,在監獄表現良好,可能會提前出獄。想起初中時,和阿兵一起去結拜,去打架,去喝酒抽煙用假錢,賈小刀內心深處有一些酸楚。
是啊,很多時候,都是環境影響了一代人。而有的人,走入歧途,或許很大程度是因為貧窮,讓他們失去了人生的方向。
賈小刀還遇到了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張河,張河現在在北大,讀的是中文係。賈小刀和他談話時,骨子裏隱藏著一種自卑,是啊,就是這個從小一起讀書、一起放學回家的張河,現在在北大。北大,這個賈小刀做夢,都想考上的北大。現在,已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賈小刀想起小時候和張河一起去大河洗澡,被老師知道還被罰站了幾小時;想起小時和他一起到學校後麵的墳場炸金花,輸掉了不認賬,還把其他人給打了一頓;想起幼時一起偷別人的甘蔗、桔子,被沒收了衣服;想起那時候考試總比張河多考幾分,惹得張河哭紅了眼睛……
可是現在,賈小刀和張河說話時,總感覺他們之間有一堵牆,這堵牆是無形的,但是卻那麼清晰的擺在他們麵前。張河說,他要去美國留學,想拿全額獎學金到美國讀書。張河說,他們寢室的人,最低目標就是留學。
賈小刀聽到這,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和他,產生了巨大的差距,這種差距就像牛郎與織女,隔離的那條銀行,廣闊而無邊際。
張河問賈小刀最近在忙些什麼,工作找好了沒有。賈小刀卻不知道怎麼回答。是啊,賈小刀自從上大學以來,就沒有真正為自己奮鬥過,他和這個學校的絕大部分人一樣,每天沒有理想,沒有目標,過一天算一天。實在無聊時,就去找一個女人過一下。
是的,賈小刀有時想,人最大的悲哀,就是失去了奮鬥的勇氣。許多人都是因為自己目前的狀況而灰心,他們喪失了繼續堅持的決心。
張河告訴賈小刀,他可以保送研究生了,但是張河想放棄,他說他要去美國哈佛。他想到外麵的世界去看看。
是的,齊秦有一首歌唱得好:“外麵的世界很精彩。”這首歌感動了很多人。
賈小刀隻是祝願他,祝願這位兄弟,希望他能實現自己的理想,能夠實現自己的追求。
可是賈小刀自己卻感到茫然起來,是啊,他連一個工作都還沒找到。畢業證已經拿到許久了,也找了不少的地方。
前幾周也去考了公務員,可是名額有限,賈小刀麵試時被刷了下來。最後聽內幕說,其實這次麵試隻不過是個形式而已,僅是蘿卜招考,因為要招的人早已經內定了。根本沒有賈小刀的份,賈小刀氣得隻能將怨恨,吞在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