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0月16日 小雨
莫名,握住你的內心,給我一個春天。
很久很久沒給寫信,你還好吧。現在的我,已經全變了,遇到了很多的事,也見過許多的人,才覺得這個世界上有許多是你無法決定的。這裏麵不確定的因素太多太多,人為操作的情況,也讓你觸目驚心。
莫名,我已經沒有了理想,我的世界觀也似乎發生變化。我不知道要為自己形成怎麼一個理論,來支撐自己的行為。莫名,以前我一直為貧苦百姓寫文章,我的文章都深入到社會底層。可是這一次的乘車事件,卻讓我猶豫起來。那天,我趕火車到B城辦一件事,在車廂裏遇到一群民工。以前我是很同情他們,覺得他們善良、樸實,可是現在這種看法卻並是正確的。在車廂裏,我聽到他們的議論。談的都是講把某人打成重傷,和建築老板一起出去打群架,把誰打死了沒有人來追究責任等等。他們說這話的時候露出自豪的神色,這讓我內心劇痛。是啊,以前一直以為他們雖然處於社會底層,但是心底是善良的,沒有想到這群民工卻如此彼此相輕。
莫名,我無法悲傷。是的,正如雁寧寫的長篇小說《無法悲傷》一樣,我將自己的疼痛抑製在自己的肋骨裏,因為我害怕自己掉下眼淚。
莫名,你還好嗎,我虛構的朋友。這幾日我想起了初戀,那個和我一起跨越過青春期的女孩。她現在還好嗎?聽說她在北大過得很好,讀的是法律專業。可是莫名,你知道嗎?曾經我們是那麼的相愛,可是現實卻讓我們不能走在一起。莫名,欣慰的是,每年我回到老家,她都會打電話給我,問我的情況,問我是不是還單身。我沉默著說不出一句話。是的,莫名,我不知道我和她算是朋友,還是算是別的什麼關係。我真的不知道。
莫名,我知道我和她之間已經有著無法衡量的距離,這距離超越了城牆、馬路、或者河流。莫名,一個人的悲傷總是被另一個人遺忘,可是我的悲傷被誰遺忘了呢。學校呆了有一年多,可是我到底學到了什麼啊。在別人眼中我是個勤奮學習的好孩子,可是這能給我帶來什麼。是的,我孤獨,我沒有理想,我每天啃的是以後不用的知識,我看的是畢業後就會扔掉的書。可是這一切,我還是麻木的堅持著。
莫名,告訴你,這個城市的秋天並不美麗,落葉、烏雲、行駛的車輛,在這個城市安居。人群在穿梭不息。如果,有一天,我虛構的朋友,你要來這座城市,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因為這裏將有著你無法抗拒的絕望,無法磨滅的憂傷。
最近又投稿了,可是被退了回來。我知道許多雜誌的風格已經不再是作者的風格,現在是作者跟著讀者走,讀者需要看什麼,你才得寫什麼。莫名,你知道那些文章是沒有任何思想的,或許隻能在看過之後就成為泡沫。可是,這個浮躁的時代需要這些泡沫來填充人們精神的空虛,而不是所謂真正純文學來啟迪人們的心靈。
莫名,我想告訴你。90年代,純文學已經到了一個跨越時代的高峰期,賈平凹、陳忠實、阿來憑借《廢都》、《白鹿原》、《塵埃落定》趕上了這般浪潮。可是莫名,現在文學已經走向了下坡路,我們接受的是文化的泡沫現象。莫名,我不知道自己還該不該繼續堅持下去,因為前方的路被大霧遮蓋著,我真的看不清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