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英姐打來電話。
“賈小刀,今天我到醫院做人流,能陪我去嗎?”
“你真的考慮好了嗎?不打算留下孩子?”
“不,留下做什麼呢。”
“好吧,我馬上就來,你在你宿舍下等我。”
說完好,賈小刀穿好衣服就往英姐宿舍樓下走去。賈小刀和英姐到的是市中心醫院,聽人說這家醫院婦產科聲譽很好。賈小刀幫英姐掛了號,然後陪她上四樓婦產科。醫院裏人滿為患,擠得水泄不通。賈小刀挽著英姐的手進了電梯,瞬間功夫就電梯裏就擠滿了人。
“讓一讓,讓一讓!”這時幾個護士推著一個重病病人進了電梯,一個護士舉著正在為病人輸液的鹽水瓶子。電梯頓時超載,發出警報聲。
“真煩人。”電梯裏的人開始抱怨起來。
“大家有誰能讓一下嗎,這個病人急需搶救。”
“我們去走樓梯吧。”賈小刀對英姐說。
“也好。”說完後,賈小刀和英姐出了電梯,向樓梯走去。這時從電梯也跟著走出來幾個中年人,嘴裏在嘰咕的抱怨著。
賈小刀陪著英姐從樓梯上了四樓,來到婦科室。接待英姐的是一個40歲左右的婦女,她長得很胖。中年婦女嚴肅的說:“打掉孩子要考慮清楚哦,現在國家雖然提倡計劃生育,但是畢竟這是一個小生命。”
“我想好了,大夫。”
“小夥子,都是你做的好事!”中年婦女盯著賈小刀,眼神中有一種責備。
賈小刀低著頭沒有說話,默默的接受著。
“到樓下去把費用交了,拿個號,然後等你的位置,就在隔壁的椅子上。”醫生對賈小刀說。
賈小刀將英姐扶到隔壁的木椅上,一個人跑下樓梯,來到底樓的繳費處付了費,拿了一個位次單,到了英姐的身邊。
英姐握住賈小刀的手,眼神中有種害怕與驚恐。
“別緊張,放鬆,沒什麼,一會就好了。”賈小刀安慰英姐。
英姐的手心出了汗,打濕了賈小刀的手。賈小刀用另一隻手理了理英姐淩亂的頭發,對她說。“別怕,沒什麼,就像去喝一杯咖啡那樣平常。”
英姐看著賈小刀,不說一句話。賈小刀可以感覺到她的內心在發抖。賈小刀開始想起英姐遠在外地的男朋友,不知道現在在做什麼。是啊,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卻不能陪在他身邊,難道這也是愛嗎?一位哲人說過,什麼是愛,愛是在你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會出現你身邊,給你溫暖給你安慰。可是我們嘴裏常提起的愛,卻是那麼淡薄,就像一塊薄冰,經不住烈日的暴曬,它就化成了水。
賈小刀握著英姐的手,開始想起自己的初戀。是啊,以前是多麼天真,那麼義無反顧的堅持了六年,這六年裏小心翼翼的經營著他們之間的那份愛情,就像嗬護一朵剛要開放的花朵一樣,給它的根澆水,給它除去泥土上的小草,可是最後這些努力卻被突然來臨的一陣大風給吹走了。賈小刀覺得一個男人應該像一棵樹一樣,為自己心愛的女孩遮擋陽光,可是我們這些孩子卻在自己是一根草的時候,就去追尋自己的愛情。因此這所得的愛情,是那麼脆弱,經不起風吹雨打和雪雨冰霜。
“27號,進來!”一個護士在喊。
“是你,英姐。快去吧。”賈小刀推著英姐說。
“我,我,我怕。”英姐表現出猶豫的樣子。
“別怕,我在外麵等你,很快就過去了。”
賈小刀扶著英姐到了手術室旁,英姐回頭看了看賈小刀。賈小刀向她點點頭,做了一個勝利的姿勢。
英姐進去了,賈小刀坐在外麵是漫長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