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新歡舊愛,哪個更寶貝?(1 / 2)

黑色的汽車駛進臨靠海灣一價難求的悅色酒店,在酒店正門停下。

後座閉目假寐的男人睜開眼來,清冷的黑眸仍氤氳著迷蒙的醉態,眼底一圈烏色隱約可見。

他揉了揉脹痛的額,薄唇翕出一聲輕淺的喟歎,骨節分明的大手按在額頭,低垂的眼睫蓋住了眼底的冰冷和譏誚。

他扶著車門下車,車內那股濃烈的酒氣隨著他雙腳離地奪門而出。

司機繞過車頭,小跑著來開車門,卻還是晚了一步,看著半條胳膊搭在車門上,身子半傾的男人楞了楞神。

“三爺,需要我扶您進去嗎?”

裴堇年打了個手勢。

手掌蓋住鼻子和嘴,重重的抹了一把。

“不用了,去把車停好。”

極度低沉沙啞的嗓音仿佛在酒精裏泡過一夜。

司機應了一聲,在他身後將車門關上,兩三步跟上前去,“對了三爺,允溪小姐一晚上沒回酒店,剛才有家叫‘約翰’的酒吧打電話來,說允溪小姐在那裏鬧了事。”

腳步緩慢卻一步未停的男人輕輕的“嗯”了一聲,司機看不清他的表情,又說:“那邊的人說,如果不賠錢,就不放人。”

“開價多少?”簡潔的四個字打斷了司機接下來的彙報。

“不太清楚,可能需要您親自去一趟。”

“你去,完整的把人給我帶回來。”

他現在頭疼欲裂,需要安靜和休息。

“接回來之後不用跟我彙報,對方要多少錢,隨便刷。”他伸手進西裝口袋內,掏了半天,動作忽然頓住。

輾轉半響,才響起昨晚上和童熙做完之後,把隨身帶著的唯一的一張金卡給了她。

稍稍低頭瞥過一眼空蕩蕩的手心,這隻手,不久前還捏著她的腰。

此時,襯衫袖口的金色紐扣前,手腕處不著一物。

他忽然邪肆的挽起唇,似笑非笑,淡漠的表情閃過一道算計的精光。

“陸允溪的事待會再處理,打電話給姚律師,讓他到我房間裏來一趟。”

一塊價值兩百萬的名表,足夠讓如今身無分文的童熙陪得傾家蕩產。

童熙是被一陣有禮貌又力道適中的敲門聲驚醒的。

剛一坐起身來,眼前一片黑影晃過,忙閉上眼緩了會神,等睜開眼時,雙眼仍然無法聚焦,麵前的沙發都是晃晃悠悠的。

才回憶起來,昨晚上被灌了半瓶白蘭地,她酒量不向不怎麼樣,其實不用半瓶那麼多,半杯就足夠讓她倒下。

裴堇年的心,實在不是一般的狠。

當初嚴厲到聞到她嘴裏有極淡的酒氣也會發怒,如今倒是一點也不憐惜了。

她扶著腦袋,慢慢的站起身,手扒在茶幾上,忽然碰到的硬物驚得手心一縮。

一張金卡。

昨晚上回家之後,終於支撐不住,她連房間都沒回,直接躺在客廳的地上睡著了,這張卡,是順手被自己放在茶幾上的?

醉成那個樣子,居然沒把卡給扔了。

她諷刺的笑一笑,錢,有時真能叫人舍不得放手。

扣扣——

敲門聲仍在繼續,力道比剛才稍稍重了幾分。

“童小姐,你在家嗎?”

聽到這個聲音,童熙瞬間清醒。

她匆匆站起來,低頭瞥到自己不雅的裝扮,順手從沙發上撈了一件外套披上。

開門,一張熟悉的臉站在門口。

“安叔叔,真的是你。”

她往旁邊讓開一步,將人迎進來,“進來吧,安叔叔。”

安空明是童老爺子公司裏的禦用律師,為人剛正不阿,他曾說過,童老爺子已經給了他足夠的工資,沒必要再貪財,對於他,童熙是百分百相信的。

隻是這人的到來,她心裏一半歡喜一半擔憂。

喜的是離開了臨城三年,終於在異地見到了熟人。

而憂,前幾天,安律師打電話告訴她,爺爺的時日不多了,那他出現在這裏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