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麼相信,你說的話?”
裴堇年抿出個淡淡柔和的笑來:“我和陸允溪的婚禮不會舉行,洛璃的死,我知道不是你,至於你和陸允辰,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清清白白的。”
童熙瞳仁微漩,她梗了下脖子,耳朵裏唯獨清晰的聽清了一句話:“你說......你相信洛璃的死,不是我造成的?”
“不是。”
童熙定定的看了他半響,忽然握起雙拳在他肩膀上一通猛砸:“你相信,你說你相信,你現在才跟我說你相信......”
當年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就是裴堇年的不信任。
失去貞潔,逼死一條人命。
種種的種種,她能暫時的堅挺住,無非是因為她的身邊還有一個裴堇年。
可是他都做了什麼。
在洛璃失蹤後,他把她關在別墅裏,兩天之後確定人已經死亡,他回來,卻是將童熙狠狠的折騰了一夜。
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即便身體已經不記得了,卻永久的鐫刻在了骨髓血肉裏。
狂風驟雨般一次次接連的攻勢襲得她無法招架,措手不及,初嚐人事的她如同噩夢一般鐫刻在了腦海裏,以至於後來血跡滴落在床單裏,斑駁破碎得如同一滴滴的血淚,隨著他一個翻身覆上,淩亂的揉進了床單裏。
他沒看見,便以為她不是。
一個月後,他便看見了,童熙躺在別人身邊,一片狼藉,還有一枚紅色的印記......
童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當時裴堇年推門進來時,他一雙腥紅暴躁的雙眼,像是將她恨入了骨髓裏。
裴堇年任由她發泄,一個雜亂無章的拳頭落下來,他竟是哼也沒哼一聲,反而緊了緊摟著她肩膀的手,以一種強勢又不失溫柔的姿態將她圈得牢牢的,微醺的嗓音中夾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寵溺:“是我的錯,你原諒我好不好?”
童熙沒說話,抬起雙拳最後往他肩膀上重重的捶了一下,然後像是用盡了渾身的力氣般,就那麼怔然的看著他。
“童童,別再跟我捉迷藏了,既然始終都牽牽扯扯的,不如回到以前。”他低啞的嗓音,說不出的溫柔繾倦。
童熙皺著眉,不說話,清冷的眉眼染了一層哭過之後的氤氳,弱化了幾分淩厲,看起來楚楚可憐。
“叩叩——”
輕聲叩響的敲門聲。
童熙霎時回神,慌亂的挪移了一下視線,她低著頭,小臉埋入手掌心,沉悶的嗓音從指甲縫裏鑽出來:“我不知道,我腦子好亂......”
裴堇年抬起手,落在她的頭頂,揉了揉:“不怕,不用急著回應我,我給你時間。”
“叩叩叩——”
敲門聲比之前要急促了些,促狹的男聲從門縫下竄進來:“三哥,熙丫頭,你們好了嗎?”
門外,遊單鎧背倚靠在欄杆上,雙臂敞開,痞氣的搭著,鑰匙圈懸在尾指上慢悠悠的繞著圈,等了一會兒,抬起腳尖,正要踢在門上。
門從裏麵打開,他一腳落空,出去的力道收不回來,斜跨著的身體差點下陷,著急忙慌的攀住欄杆邊緣,才穩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