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阻撓的因素,她怎麼偏偏就頭腦發熱,弄得自己進退維穀。
廉榆陽欣長的身子站在光影裏,狀似無意的遮擋了童熙的視線,他稍稍低著頭,清潤的嗓音就近響起:“童熙。”
童熙倉促回身,視線飄忽,好一會兒才找準廉榆陽的位置,眼睛大睜,一副茫茫然的表情:“啊?怎麼了?”
“這裏結束了嗎,我送你回去。”廉榆陽好聽的溫和嗓音細細膩膩的從頭頂撒下來。
童熙的臉騰的一下紅的,不是羞不是怒,而是一種措手不及。
未及開口,肩上一重,又一暖。
廉榆陽脫下的外套搭在她的肩膀上,手臂環過她後背,似有若無的掌在她蝴蝶骨的位置,一手憐惜的拂開她被風吹到臉頰上的碎發,指尖觸碰到她的臉,一手冰涼。
“別站在這裏,很冷,車裏開著暖氣,進去吧。”
童熙很明顯的往後瑟縮了一下,耳旁攸的劃過一陣罡風,搭在後背的手迅速撤離。
遊單鎧用力的甩開廉榆陽的手,雙目陰沉的盯著他:“熙熙是小爺帶來的,要送也是我送,你是從哪冒出來的。”
廉榆陽比想象中的要好脾氣,平靜溫和,童熙似乎從來沒有看見他發過火,就像此刻,麵對挑釁,不怒也不急,而是噙著疏離的禮貌,問道:“你是?”
“她哥!”
“童老爺子隻有她一個孫女,沒有兄弟,你不是親的,我可以敬你,但還是請你和童熙保持一定的距離。”
遊單鎧橫她一眼:“什麼意思?”
廉榆陽眉頭一攏,輕揉手腕被遊單鎧掐扣過的地方,身上隻剩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衫,規整的格菱花色的領帶服帖的順著脖頸搭下,薄唇微張,語氣客氣:“我正在追求童熙,有可能的話,她會是我的妻子,我不喜歡她的身邊有關係過近的男性。”
“她從開穿襠褲的時候就跟我混在一起了,怎麼著,存心的挑事情?”
童熙抬起一手,比在中間,做了個製止的動作,以廉榆陽溫和的個性,必定是打不起來的,但是別墅門口已經聚集了太多人,一旦鬧起來,誰也不好看。
更何況,裴堇年還在這裏......
她的確急需要一個借口離開這裏。
可是對於廉榆陽,她雖說沒有回應,但心裏總有一股子心虛的歉疚感,利用了他太多次,反而在心裏落了坎坷。
“廉先生,你先走吧,我叫了車。”
廉榆陽未動,仍是抵在她的麵前,黑色的轎車恰巧堵在了門口,他不動,從別墅裏走出來的人勢必要等著他離開,才能挪車。
童熙有些頭疼,是不是男人一旦執拗起來,誰的話也不聽。
“童熙,我是特意來接你的,我在你麵前,不會遮掩。”
廉榆陽甩上駕駛座的門,然後將童熙肩膀上的西裝外套往上攏了幾分,微一躬身,一把將童熙打橫抱了起來。
遊單鎧見狀,如臨大敵的擋在麵前,“放下她。”
廉榆陽低頭,卻是看著懷裏的人,“童熙,你說呢?”
童熙抬起抵在他胸膛的哪隻手臂,橫在鬢旁,他堅硬的臂膀,渾身風塵仆仆的氣息,童熙都能感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