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心個鬼我成心,哥哥昨晚上酒吧被......”

蘇旖旎猛踢了一下他的腳後跟,他哎喲一聲也反應過來了,中途改了口:“哥哥最近幾個酒吧的收益都不好,來這裏散散心不成啊。”

童熙看著眼前兩個人的小動作,心裏跟明鏡似的,剛才在車上,蘇旖旎一時溜嘴,早就透露了七七八八,這會兒才想著要遮掩,當真以為她一點也沒有覺察出來。

“熙熙,一起玩嘛,反正都遇上了。”蘇旖旎試圖去拉她的手,一臉討好的訕笑。

童熙側頭看著她,眼神有些輕責,看了半響,伸手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下不為例。”

“聽你的,都聽你的。”

蘇旖旎立即得寸進尺的挽上童熙的一側胳膊,半推半拉的帶著她往山莊裏走,尋著童熙看不見的空當,回頭瞪了一眼遊單鎧,嘴型故意做得誇張,好像在說:都怪你。

氣得遊單鎧瞪大眼睛,拿手反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一口氣憋在喉嚨口,硬生生的給咽了下去,他低頭瞥一眼地上的兩隻行李箱,感情自己推掉生意,死乞白賴的跑這裏來當苦工的,要不是徐東辰擔心童熙狀態不好,他才懶得打電話給蘇旖旎探口風。

他是沒有一點脾氣,童熙從小到大騎在他頭上撒野慣了,比起徐東辰和裴堇年,她在他麵前更自然,更像個任性乖張的妹妹。

這麼一想,好似盤桓在心口的怒氣消散了不少,至少這一點,那兩個男人就比不過,哥特麼樂意寵著這個小妮子,怎麼滴!

這山莊裏人生地不熟的,房間和房間的間距很開,蘇旖旎膽子小,一個人住害怕,非要纏著童熙住一個房間。

幸好這裏都是套間,有客廳,有臥室,有廚房和洗手間,兩米二的大床擠兩個人也綽綽有餘,童熙嘴上不願意,卻已經蹲下身幫蘇旖旎整理行李,卻隻是把箱子裏的零食全都搜出來擺在客廳裏。

等收拾好,蘇旖旎不曉得從哪裏拿來兩件白色浴袍,一臉興奮的擋在電視麵前:“走走走,先去泡個溫泉,洗舒服了再吃飯。”

童熙拍拍兩手的薯片屑,順手在她臉上抹了一把,拿過其中一件浴袍,語氣硬邦邦的:“不許叫遊單鎧啊。”

“不叫不叫,女澡堂他也進不去。”

......

北京,某軍區醫院。

裴堇年站在病床前,抿緊薄唇,一臉風雨欲來,深邃幽沉的眼窩內蘊著狂風海嘯,仿佛一聲驚雷便能驚起海底千層浪。

下巴上的青茬刮得幹淨整潔,身上隱約一股須後水的味道,一雙眼睛卻泛出了幾條血絲,線條分明的五官上凝著一層疲態,連續七個小時不停歇的開車,再加上之前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他整個人已經到達了負荷的邊緣。

垂下的眸光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小男孩,他隻有兩歲,有先天性心髒病,一發燒,整個人陷入了脫水狀態。

有人推門進來,輕微的聲響打破了病房裏死寂一般的沉默。

“堇年。”一道清麗的女聲從身後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