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熙內心隱隱的刺了一下。
不太能在短時間內習慣他突如其來的曖昧。
不做回應,隻是抿唇笑笑,笑意仿佛隻在唇口和眼角打轉,達不了眸瞳深處。
廉榆陽眸色深深的看著童熙溫溫微笑的臉,斂著的內眸隱著些微的神傷,他揚手擺了一下,緩解那一瞬湧上心頭的尷尬,“顧西北鼻子被你戳了一條劃痕,恰好從眼瞼下到鼻翼一側,他是一個很在意自己容貌的人,這段時間都不會出來作妖了。”
童熙站直了身體,淡淡的笑:“昨晚我喝醉了,下手沒輕沒重,你幫我和他說聲抱歉吧。”
“不用說,他本來就欠收拾。”
童熙想到昨晚上顧西北處處為難,言語逼迫,時刻掛在臉上的鄙夷和譏諷的確給她攪出了幾分煩躁,用鞋子傷人也隻是意外之舉。
從小到大,她做任何事都絕不會在口頭上承認自己有錯,所以她現在是一點歉疚也沒有,婉約出口的話也隻是說說而已。
“至於思思......”
廉榆陽默了一下,唇角甚至在細微的顫抖,像是隱而不發的無奈,最後也隻是化作一聲輕笑:“我才要代她像你道個歉,她從小被寵壞了。”
童熙抿著下唇,瞳眸深處匿著若有所思,幾縷輕淺的笑意懸在唇角,上挽的弧度勾出了一絲不易顯見傲嬌:“沒關係,我能理解。”
比起囂張跋扈,童熙認第二,絕對沒人敢認第一。
隻要一想起昨天在車上,陳思思那副趾高氣揚來尋麻煩的模樣,轉瞬被她嚇得眼淚鼻涕橫流,就覺得心裏暢快無比。
廉榆陽看著她漾在唇間的笑意,身軀微微一震,猶疑了一瞬後,說道:“你下午還有事嗎?”
童熙攤了下手,白皙素淨的小臉兒牽扯出幾分無奈:“你也看見了,我這麼一鬧,待在公司也沒什麼事做了,況且我本來就是一個閑人。”
“我下午約了人去打高爾夫,要不要一起?”
童熙側過臉,掠了一眼他棱角分明的俊臉,緋色的唇漾開一抹笑容,“是你的合作夥伴吧。”
廉榆陽臉上掛著溫潤的笑意,手指在高挺的鼻梁上抹了一下,“要說你心思通透,有時還不得不承認,你怎麼猜出來的。”
“你平時都很忙,能請動你一個大忙人去打高爾夫,除了工作上的緣由,還能是什麼。”
廉榆陽說:“幸好你不會以為我是故意來這裏接你的,我可是懷揣著十二分的誠意來替我的發小道歉,湊巧看見你在陸川的辦公室裏鬧。”
“不用解釋的。”童熙緊跟著說,她撩了一下肩上的發絲,彎腰拿手包的時候,頭發又從肩後滑落了下來,“是我要謝謝你找個借口帶我出去散心,是你親自帶我走,陸川也不敢有意見。”
廉榆陽沒有出聲,隻是在她走到身側的時候,弓出手臂,童熙愣了一下才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其實他心裏清楚,照童熙的性子,哪怕是今天下午罷工,陸川也敢吭一聲,言語上隻不過是拿他做幌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