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罵人也不帶一個髒字。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
明裏暗裏諷刺他是沒有肚量的小人,他裴首長這半輩子,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
“你再說一遍。”
裴雲深目光暗沉的盯著童熙,聲音冷傲夾雜著一絲居高的審視。
童熙視線寡淡,眉目清冷,出口的語氣淡淡的趨近涼薄:“再說多少次也一樣,裴首長,我對別人的私事向來沒有興趣,你別太自以為是。”
“請讓讓,我要出去。”
裴雲深眉心鎖了鎖,沉沉盯了她一眼,才往旁站開一步。
童熙直視前方,腳步不疾不徐,但很堅決。
“童熙。”裴雲深忽然叫住她。
童熙此時已經走出了電梯,轉身看去,裴雲深一隻手摁在開門鍵上,身子往一側微傾,半敞的西裝外套裏露出白色的打底襯衫,手臂拉扯時,隱約可見腹部上鍛煉得宜的腹肌,襯得他本就棱角分明的五官輪廓覆了一層冷硬的威壓。
他輕微的擰著眉心,看著童熙,眼神異常深邃:“你叫我一聲大哥,我提醒你一句,待在裴堇年身邊,小心丟了小命。”
這話一說完,他手指在鍵位上動了動,電梯門合上。
童熙什麼表情也無,裴雲深那句話,還不足以有震懾到她的威力。
裴堇年暗地裏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童熙窺得過一二,早就有著心裏準備,他是沾過黑,但也已經洗白好多年了。
裴雲深和裴堇年關係不睦,她懶得去猜其中的原因,但這種挑撥離間的話,聽過也就算了,不會真的當做一回事。
她站在原地杵了杵,準備走去大堂時,恰好碰見一個服務員,她要了兩箱啤酒,然後進電梯,回去包廂裏。
裴堇年已經不坐在麻將桌上,他手上拿著一串烤雞翅,側頭和閆震說話,燈光覆在他刀削斧鑿的麵容上,高挺的眉弓下,一雙淡斂著的眉目深邃且惑人。
童熙一走進包廂,他便看見了,眼神對她點了點,“童童過來。”
她哦了一聲,邊走過去邊說:“我讓服務員送兩項啤酒上來,夠不夠?”
“夠了夠了,咋們這裏還有紅酒白酒,兌著來,不缺。”
“悠著點啊,把三哥灌醉了,三嫂可扛不回去。”
“啊對對,三哥要是醉了,還沒人結賬呢,今天他贏那麼多,要是再讓我們付錢,也太不要臉了。”
童熙聽著他們一言一語的配合著跟唱雙簧似的,往前的腳步不自覺的緩了緩,耳根微微泛紅。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不好意思個什麼勁,人就已經走到了裴堇年麵前。
他把手上的烤雞翅遞給她,輕輕揉她的頭發,“沒有放辣椒的,你先嚐嚐,味道淡了的話,我再調味。”
淡淡沙啞的聲線,牽扯出漫不經心的慵懶,一雙黢黑的雙眸攫著她,帶著蠱惑的意味。
童熙從他手上接過,小小咬了一口,一點醬汁沾到了嘴角,裴堇年直接用手給她揩去,親昵的舉動,弄得童熙渾身不自在,捂著嘴嗆咳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