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裴堇年一想到童熙那張煞白煞白的小臉,心裏揪得難受。
“能稍微減輕一點點。”
“隻是一點點?”他墨色的眸子黢黑一片,翻湧著觸礁般的駭浪。
這個模樣,要是麵對麵的讓溫慈看見,免不了又是一頓說,光從語氣上都能聽出不悅來:“你還想怎麼滴,能緩住就不錯了,你呀,生生的媽媽生孩子的時候,你就沒在旁邊,自然不知道女人頭三個月那股難受勁,這次熙熙懷孕,你可得給我警醒點,把人家照顧好點,畢竟你那個年紀,隻能算是老來得子......”
“我知道了。”
裴堇年掐了通話,抬手抵了抵眉骨,順手摁開了熱水器的開關,心想著待會童熙要是再難受,也有熱水備著。
北京。
突然被掛了電話的溫慈盯著還保持在通話界麵的屏幕,愣了幾秒神,繃著臉說了句:“這個混蛋!”
她扔了手機,仰躺在沙發裏,兩隻眼睛盯著頭頂的水晶吊燈發呆,直到眼前被金黃色的燈光覆了一層光暈,她忽然坐起來,一把揭開了麵膜,嘴裏碎碎念著上樓去了。
一個大男人,哪裏懂得該怎麼照顧孕婦......
童熙一覺睡到天亮,她閉著眼睛抻了抻懶腰,伸出去的手忽然碰到了一團溫熱。
她怔了一下,直接下手去摸。
睜眼看見了裴堇年一張臉廓分明的俊臉。
愣了半響,才問:“什麼時間了?”
裴堇年閉著眼,伸手將她重新攬回懷裏,雙眸微閉,鼻腔裏長長的舒出了一聲氣,耳畔流竄的盡是他低低的沙啞的嗓音:“八點,我今天不去公司。”
童熙從他聲音裏聽出了些微的疲憊,手指戳著他精壯的胳膊,呢喃著問:“你昨晚上守了我一夜麼?”
“你吐了我一身。”
童熙抿著唇,偷偷的笑,“那你怎麼沒把我提起來揍一頓屁股。”
裴堇年雙眸稀開一條縫,慵懶的睨了她一眼,“你要記仇到什麼時候。”
童熙掐了他一把,“我看你以後還打不打了。”
裴堇年捉住她作亂的手,置於身側,沉聲說了兩個字:“睡覺。”
童熙自覺的往他懷裏靠了靠,抬起頭盯著他薄峭的俊臉看,窗簾中間拉開了一人寬的間距,早晨暖熙的絨光瀉進來,室內彌散開澄澈的光暈,將他五官分明的俊臉描了一層邊,略微俯首的角度,他高挺的鼻梁下,微合的雙唇菲薄而透著性感的魅惑。
魅惑這兩個詞,很難會用來形容一個男人。
偏巧裴堇年那張猶如天神一般俊美得無可挑剔的容顏,將其詮釋得很好。
童熙盯著盯著便笑了,拉過他的手,撐開,平放在小腹上,自己的手蓋在他手背上,這讓她有種安心的感覺。
她低著頭,沒有看見裴堇年漸漸上挽的唇角。
睡了回籠覺,再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半。
裴堇年堅持要做早飯,熱了一杯牛奶給她喝。
童熙最近不太能聞得這股腥味,當著他的麵喝了幾口,然後就坐在沙發上,假裝換台,那杯牛奶就一直捧在手裏,沒再喝。
忽然,她看到了一則新聞,本已經跳過了,又轉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