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榆陽想與童熙交換個眼神,卻發現她的心思早就不在這裏,不由得低頭輕笑了一聲,指節在她手背上輕敲了一下。
童熙恍似如夢初醒般,當先鬆開了手。
“本來是要送的,但是你來了,就不用我代勞了。”
裴堇年出現了,廉榆陽自然沒有那個爭搶的興致,為難的隻會是童熙,他再繼續下去,也隻不過是給新聞頭條加點料而已,遂作罷。
裴堇年勾了勾唇角,“如此,謝了。”
“不必客氣,裴總想要討老婆的歡心,一套首飾怎麼都不夠的。”
廉榆陽說的別有深意,但是這兩天的觀察,怎麼會看不出這兩人之間的感情出了狀況。
他不奪人所好,是因為本來就沒有那個心思,但不代表能夠裝作視而不見。
裴堇年淡淡的看了一眼廉榆陽,後者已經將目光移到台上,他雙腿交疊,雙手叉握著放在膝蓋骨上,模樣清淡。
童熙坐在兩個男人中間,心卻係在其中一人身上,裴堇年伸手過來抓她的手時,童熙立馬感覺到了,頓了半秒就要甩開他的手,裴堇年不鬆,反而更緊的將她握了一握,拇指嵌進她掌心裏去,掐了一下。
淺薄的刺痛戳在手心,童熙登時側身去瞪他,等著她的卻是深如幽潭般的沉冷眸光。
童熙震了震。
他氣什麼,他有什麼好氣的,有什麼資格生氣!
這麼想著,童熙臉頰覆上了一層怒氣趨勢下的緋紅,她皮膚本就薄,很快染紅了耳郭,她輕聲的冷哼了一聲,五指的指甲嵌入他的手臂,狠狠的,用力的掐撓。
裴堇年眉心跳了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壓著嗓音,透著絲沙啞:“使什麼小性子!”
“你自己清楚。”
童熙抬起眉梢看了看他,黢黑的瞳仁深沉難測,臉廓深邃,五官俊冷,麵色透著正常的麥色,絲毫沒有疲態。
也對,他身邊有美人陪伴,這幾天當然過得滋潤,她半夜裏難受,差點把胃吐空,摸到身邊卻是冰冷的,心裏有多難受,他怎麼會懂。
裴堇年瞧著她的神色,捏她的手勁緊了一下,又鬆開。“待會再說。”
拍賣會結束後,還有晚宴,主辦方在剛剛散場的時候,下來攔住了廉榆陽,一通好話,邀請他無論如何也要出席。
廉榆陽不是不能拒絕,他有他不想拒絕的理由。
“熙熙,我結束了之後再回家,我來接你?”
“不必了。”裴堇年把住童熙的腰,強勢的宣布了自己的占有欲,“我的老婆我領走。”
廉榆陽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隨著主辦方走開了。
童熙立即從裴堇年的懷裏退出來,一言不發的往會場外走。
外麵停著許多名貴轎車,卻隻有三三兩兩稀疏的開走,大多數人已經移動到了樓上的晚宴。
童熙走出去,方向也不擇,直接右轉開走,裴堇年就跟在她的身後,脫下西裝外套搭在童熙身上,她直接揮手擋開了,裸著雙肩和手臂,即便已經凍得瑟瑟發抖,也不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