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榆陽回到包廂,隻手前伸著,維持著推門的姿勢,懷裏忽然竄進一道人影,茉莉味的香水就縈繞在鼻尖。
“思思,別鬧。”男人低醇徐厚的聲音從頭頂上方拂落下來。
麵色欣喜的陳思思壓了壓嘴角,前一瞬還明亮的臉色垮了下來,悶悶的捶了他一下,“真沒勁,你怎麼一猜就猜出來了。”
“除了你以外,我沒約別人。”
廉榆陽抬起手在她肩膀上搭了一下,邁開長腿走到小型圓桌旁坐下,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點燃時吸了一口,夾在食指和中指間,垂在身體一側,欣長的身子慵懶的靠在沙發上。
“吃了烤肉我讓人送你回a市。”
陳思思臉色一白,她好不容易從家裏跑出來的,還沒過夜呢,就要被遣返回去。
“榆陽哥,你也太無情了吧。”
她快步走過來,拉開廉榆陽旁邊的椅子坐下,雙手攀著他的胳膊,輕喃著語調撒嬌:“你就讓我待幾天嘛,就幾天,我保證不搗亂。”
廉榆陽抽了一口煙,緩緩的吐出,空氣中彌散開淡淡的煙草氣息。
空氣安安靜靜的,讓人心裏發虛。
他側頭看過來,不輕不重的眼神,黑眸內卻噙著讓人不容置喙的威壓,“你覺得我會同意嗎?”
陳思思感覺到深深的一股挫敗感,她重哼了一聲,“不就是怕我在這裏,被那位差點成為你前妻的女人看見了不高興,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最近都在做什麼。”
“我們?”
廉榆陽饒有興致的咬著這兩個字。
陳思思才剛剛醞釀出來的理直氣壯,頃刻間被打回了原型。
她嘿嘿幹笑了兩聲,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你姐姐最近去見過裴堇年?”
廉榆陽夾著煙,指尖的香煙忽明忽滅。
陳思思晃了晃神,臉別向旁側,“我不知道哦。”
空氣忽然的靜謐,隻聽得見廉榆陽抽煙的聲音,他轉動著圓桌,把煙灰缸挪移到前麵,輕彈了兩下煙灰。
陳思思緊繃著的肩膀垮下來,一臉的挫敗,“好吧,我說,是裴堇年找的她,具體什麼事我也不知道。”
“嗯。”他輕輕的應了一聲,並沒有多大的情緒。
好像一早就知道。
這麼多此一問,反倒叫陳思思看不懂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再問我,我也蹦不出一個字來了。”
還奇怪呢,他平時的時間那麼忙,怎麼會出來陪她吃烤肉,結果是把她當做一個傳聲筒了。
服務員將點好的食物端進來,擰開煤氣,從天花板吊下來的抽油煙機嗡的一聲響,逆行的風流打在指尖兒,她輕輕縮了縮手。
吃完這頓飯,就要被送回a市了,他最近和顧安冉的關係很緊張,陳思思還以為自己在他這裏是特別的,跑到這邊來想勸一勸。
她瞄了瞄廉榆陽手上的戒指,沒記錯的話,他從來沒有摘下來過。
心裏突然又湧現出一絲小欣喜。
“榆陽哥,你很喜歡這個戒指哦?”嘴上說不喜歡顧安冉,卻把訂婚戒指看得這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