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6.老子一個個的挨著打(1 / 2)

去醫院的路上,童熙一直心緒不寧,她將自己這麵的窗戶大開著,冷風從領子裏灌進去,鑽進了每個毛孔,她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在了體內,冷得鑽心蝕骨。

生生才兩歲,為了找合適的心髒,已經找了兩年,一個多月前才傳來好消息,本想著生生這段時間的狀態不錯,便等著婚禮結束後,有序漸進的進行,這般突發的情況,一下子將她打得措手不及。

她眉目攢動著,伸手扶著心腔的位置,側頭看向裴堇年,光影晦暗,看不太清他臉上的表情,但臉廓上剛毅的神色透露了心底的緊張。

“別害怕,生生是在長椅上被發現的,路人報了警,恰好當時裴雲深在警察局裏,他沒聯係我們,聯係了遊單鎧,也算做是通知到了,何醫生早就接到了消息,準備給生生做移植手術,好在他的身體一直有何醫生在培根固元,手術成功的幾率很大。”

童熙無聲的哽咽著,已經說不出話了,她知道這種大手術都是存在著高風險的,裴堇年隻不過是在安慰罷了。

她撐著額頭,眼霧朦朧的,看出去的視線好不真切,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將眼淚揩去了,深呼吸一口氣,生生的將已經逼在喉嚨口的泣音往下壓了一些。

然而下車的時候,腳下忽然虛軟,她扶了一下車門,裴堇年牽過她的手,夜晚的醫院很靜,亮著燈,光線很充足,卻也空泛。

等到了手術室外,童熙看著頭頂“手術中”三個大字,心尖兒的疼痛清晰而猛烈,怎麼也止不住的淚意又再一次湧了上來。

“如何?”裴堇年問。

“進去一個小時了,發現得及時。”遊單鎧脫了外套,袖口卷著,臉色如同外麵沉黑的夜色一般凝重。

裴雲深背靠著牆壁,嘴裏叼著煙,沒抽,旁邊有禁煙的標識。

他眼色淡淡的掠了一眼,然後去了護士台問情況。

裴堇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沒多的話,伸手將童熙扶進懷裏靠著。

此時的童熙,腦內一片混沌,她忽然抬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這是做什麼?”裴堇年捉住她的手,並非嗬斥,但語氣很嚴厲。

“怪我,都怪我,你才教過我,要學會防人,我又大意了......”

裴堇年摩挲著她的手背,深陷的眼窩內一片沉色,“這不怪你,好在生生出意外,雖超出控製範圍,但還能挽救,醫院一早就做好了給他手術的準備,何醫生是我多年的老友,不會出差錯。”

“我不是這個意思......”童熙咬唇,正要將溫糖糖從婚禮上帶走生生的事告訴他,腦子裏忽然閃過一抹精光,快速的回憶起了那通電話裏溫糖糖聽上去若無其事的語氣,她敢在童熙麵前承認,再聯係生生出事,而路人恰好報警,掐的這個時間點,傻子都能猜出生生喝的酒是誰給的。

到口的話,童熙又吞了回去。

說了又怎樣,溫糖糖倒打一耙,反而顯得童熙的話是在惡人先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