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思考都沒有,脫口就說:“我沒有給生生喝東西,那天我也沒時間跟他待在一處,生生一直粘著三嫂,這是大家都親眼看見過的。”
童熙眉目不動,平靜的給孩子擦嘴,不動怒也不慌亂。
溫糖糖話一出口便後悔了,尤其是沒有人接話,更是尷尬到死,她視線掃了一圈,發現並沒有一個人相信她所說的,皆是用著懷疑的眼神在看她。
心慌瞬間猶如擂鼓,溫糖糖摳在玩具包裝盒上的手指在輕微的發著抖,眼瞳更是顫得厲害,完全的不知所措。
“行了,在孩子麵前吵吵鬧鬧的像什麼樣子!”一聲沉嗬,經由蒼勁渾厚的語聲說出來,自然而然的,便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威懾力。
裴書厚丟了棋子,恰好丟在剛才裴堇年下的棋子上,將人家必贏的路數給破壞了,然後一本正經的站起身,“跟我出去。”
他沒指名道姓,但他要找的人,已經是不言而喻。
溫糖糖嚇得一聲抽噎哽在了喉嚨口,一把揪住了溫貽的袖子,“媽媽,您跟我一塊去,我怕......”
這種事態下,溫貽就是想包庇都不可能了,索性將心一橫,推掉她的手,“出去,要解釋就好好的解釋,沒有的罪名,也別往自己身上攬。”
她這話,不光是在點頭溫糖糖這顆愚蠢的腦袋,更是說給病房裏的其餘人聽,別以為孤兒寡母的就好欺負。
溫糖糖也不好再扭捏著,隻好卯著膽子出去。
裴書厚就站在門外,示意了她一眼,而後抬步朝著走廊盡頭的吸煙處。
“生生是你從婚禮上帶走的。”
並非是問句,十分篤定的口吻。
溫糖糖心裏直打鼓,頭也不敢抬:“姑父......”
她要是承認了,那剛才在病房裏說的話,豈不是自打臉,說什麼都是錯的。
“不用藏著掖著了,我知道是你,酒也是你拿給他喝的吧?”
溫糖糖腳一軟,就差跪下了,臉上露了哭相:“姨夫......我不是故意的,是意外,當時我去旁邊接電話了,生生自己把我那杯拿鐵喝掉了。”
裴書厚眉頭緊皺著,眸若精光,看著溫糖糖抿著唇,張嘴便能哭出來的模樣,他覺得反感,將目光挪開了去。
“是麼,那後來怎麼是路人報的警?”
他聲音無邊的沉肅威嚴,已然是透露出了不悅,眉眼間皆是淡漠。
溫糖糖伸手扶住了牆,竭力支撐著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死死的咬著唇,不泄露出一個音來。
無論姨夫問什麼,她都可以回答,唯獨這個不行,那日她已經慌得沒有了主意,閆庭深把孩子抱走,到中途的時候停下來問過她一句,是不是要親自送孩子去醫院,她當時大腦一片混亂,覺得就這麼直接去了,對裴家人不好解釋,不知道怎麼想的,就把孩子放在了公園僻靜處的長椅上。
可轉瞬一想,又覺得不放心,求著閆庭深回去,他滿口無奈的勸慰著,最後是借了路人的手機報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