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氣如蘭,眼若星辰這兩個比喻用在裴堇年身上,一點也不出格。
童熙被撩得不要不要的,心裏明明很受用,眼角餘光卻在掃到二樓還沒進房間的溫慈時,嚇得心肝膽兒都顫了一顫,忍不住就在裴堇年的咯吱窩裏戳了一下。
“行了,別老是想著拿美色勾引我,你媽還看著呢。”
裴堇年輕勾她的鼻尖,輕笑道:“說得對,做羞人的事,還是不要被人看著比較好。”
“喂!你曲解我的意思......”
“少廢話。”
裴堇年捂住她的嘴,一隻手將她夾在腋下,仗著腿長力氣大,就著這個姿勢將她夾了出去。
洗完了澡,童熙窩在被子裏,側躺著麵對著浴室的方向,半毛玻璃後透出的強光燈在門口的地毯上鋪了一地的金黃,光影掠進童熙的眼底,她忽然有些恍惚。
那日白若溪說的話突兀的鑽進了腦子裏,又冷不丁的想到白若溪旅遊歸來後,莫名其妙的說的那段話。
得不到的東西就要毀掉。
毀掉裴堇年麼。
童熙長長的呼出一聲氣,仰麵朝著天花板上,揉著忽然發疼酸脹的鬢角,緩慢的閉上眼睛,她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場詭譎陰謀裏,那似露未露的伏筆,如何也猜測不透,更別提會輕易的觸碰到真相,心底裏不好的預感越加的清晰起來,抽身不得,沒有防備,且不由自主的往下墜落。
“想什麼呢?”
突然,一道極有穿透力的男聲,強勢的突破了雲霧,清楚的傳遞入耳。
童熙虛浮縹緲的心緒和錯覺往下墜的身體像是被一隻大手穩穩的托住。
她睜開眼,暖橘色的幽暗光線從裴堇年的肩後打上前來,堅毅挺拔的身子站在床沿,僅圍了一條浴巾,腹肌馬甲線裹在蜜色的肌膚下,無形彌散著致命的邀請,他刀刻般的五官,被光邊勾勒得格外深刻,深邃的眼窩內浮動著輕淺的笑意。
童熙眨巴兩下眼睛,然後裹著被子滾到他的腿根前,蹭了蹭,“想你呢,月黑風高夜,就這麼單調的睡覺多無聊。”
他俯低下頭來,抬高童熙的下巴,黢黑的眸內盛有笑意,“幾個膽子,敢撩你三哥,最近魂回過來了,皮又開始癢了吧。”
童熙熙熙笑了兩聲,也不揮開他的手,反而伸手勾住他的脖頸,上半身吊在他身上,往下使勁拉。
裴堇年在這種時候,是相當沒有節操的,身子下落的同時,勾住她的腰身往床榻裏深深的陷進去。
眼前天旋地轉的,等童熙緩過神來的時候,裴堇年已然壓在她的身上,遒勁的麒麟臂捏著被角一甩,將被子甩到兩人身上蓋著。
她略有些怔鬆,茫茫然的看了他兩眼,突然感覺到腰腹間悉索的動靜,一驚之下,迅速按住他正在拉扯自己浴巾的手。
“幹嘛呀幹嘛呀!你餓狼撲食呢?”
裴堇年配合著她的動作,頓了頓,眼底的戲謔被暖色光一渲染,竟有種窒息般的曖昧。
“怎麼,又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