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有你薑總裁查不到的事情?”
薑毅推搡的靠回沙發裏,眼睛斜吊著,閉眼狠狠的揉了下雙眼眼皮,他早已經疲憊不堪,幸好表麵上的這副醉態,將他通宵幾天熬出來的疲憊壓了下去。
如果不是覺得走投無路了,他也不會找到裴堇年這裏來。
哪個男人會把被甩後傷心難過的自己擺到明麵上,給發小看。
“老爺子介入了,暮煙出國的蹤跡他都清楚,我已經查得很快了,但還是比不過他這個知情人,早在我查出來之前,老爺子就把消息給蓋住了。”
裴堇年倒是吃驚:“你爸爸倒是向著暮煙。”
薑毅自嘲的笑了一聲,尤其這話,聽在耳朵裏和“眾叛親離”沒什麼兩樣。
裴堇年叼著煙,從內存口袋裏摸出一隻鋼筆,在餐巾紙上寫了一個地址,末尾的一筆剛剛落下,筆還沒提起,薑毅迫不及待的搶了去,筆尖在紙上劃開了一條口子。
裴堇年頓了頓,淡定的蓋上筆蓋。
“她大學期間在這間咖啡廳裏打過工,樓上的房屋可以出租,距離芝加哥中心兩個小時的車程,地段比較偏,環境雅靜,去哪裏的人,大多都是遊客。”
薑毅捧著餐巾紙的手在微微的顫抖。
難怪,他查過許暮煙在美國置辦的所有房產,也去過她的學校,但是一無所獲。
他小心的將邊角被撕碎的地方折好,放進襯衫口袋,左胸口的位置。
裴堇年見他這麼珍視的模樣,突然體會到了蒼海滄田,時過境遷的含義。
他一直都知道薑毅浪蕩子的花心形象是裝的,但身邊那些走馬觀花的女人,也不是每個都沒碰過。
在身體的忠貞程度上,裴堇年和薑毅大不相同,也是為什麼,這兩口子都是他的朋友,但更偏幫許暮煙一些。
“暮煙很聰明,她不一定會在那裏定居,但那個地方,她是一定會去的。”
薑毅茫然的抬眼,看著他:“為什麼?”
裴堇年手臂擱在沙發手墊上,眉心略略蹙起,冷淡的睨了他一眼。
薑毅渾身頓時如同醍醐灌頂一般僵硬,他突然回想起,許暮煙在美國讀書的時候,老爺子趕他過去,和許暮煙促進感情,他到了學校沒看見人,也沒有要等的心思,開著返回酒店的時候看見路邊有淫聲浪語。
幾個十的男孩踩著滑板車,將一個女孩子包圍在中間,他們笑著,鬧著,說著下流的話。
薑毅隔遠了,隱約看見那個女孩的長相和膚色都比較偏亞洲人,心頭頓時起了火,二話不說將幾個小流氓撂倒。
等將人打跑了,他對那女孩扶了一把,女孩沒受,低著頭,匆匆說了聲謝謝就跑走了。
當時夜色深沉,站立的位置恰好路燈壞了,薑毅沒能看清她的長相,隻在走回車上的時候,隨意的瞥見某間關門了的書店。
原來,那個女孩就是暮煙。
薑毅懊惱的垂了下腦袋,該死,他究竟錯過了多少事,還有多少,是他做過,卻又忘記了,但被暮煙深刻記憶住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