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梓涵自然不認識此人,但從男人的麵部表情來看,此人定然是瓊斯的朋友。
縱然有外人在場,瓊斯還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樣子,更何況他從沒將克裏斯放在眼裏過。
“你要是還想將你的賭場繼續經營下去,請閉上你那張討人厭的嘴!”
哎,瓊斯這小子說話從來就這麼不給人麵子。
克裏斯看了眼被瓊斯蹂躪的小可憐,笑眯眯地自我介紹道:“小可憐,我是克裏斯,瓊斯的兄弟。”
還真是什麼人結交什麼樣的朋友……
她對他的朋友一點興趣也沒有。
“瓊斯,麻煩注意下你那光輝的形象,放手……”莫梓涵快不能喘氣了,這個男人是準備一手了結掉她麼?
他一把甩開她,對克裏斯這個吃裏扒外的家夥,瞪了眼:“我真是眼戳了,認識你這家夥!走了!”
這男人搞什麼,他自己要走,幹嘛拉著她啊……
“瓊斯,不多坐會兒啊?我的賭場被你的女人砸的這麼慘不忍睹,你難道不應該……”克裏斯話還沒說完,一張信用卡直接砸在了他英俊的臉上,接著是瓊斯那拽二八五的聲音:“自己找人重新裝修賭場,該扣多少扣多少,多一分錢都不行。”
還真是標準的瓊斯式摳門鬼,克裏斯看著手上的信用卡,有點欲哭無淚。
被拽出賭場的莫梓涵,被瓊斯一把甩開,男人和她隔著一段距離,周身布滿了烏雲。
莫梓涵自然是怕他的,特別是他一聲不吭朝她擺臭臉的時候。
“這一切不能全怪我,你將我丟在賭場裏,我找不到人,隻能用這招逼你出來了!”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完全沒了之前的底氣,誰叫站在她麵前的男人是毫無人性的瓊斯呢!
她擔心將他惹毛了,他又不讓她進別墅,所以隻能放低姿態,委婉地表達這句話了。
瓊斯心煩氣躁地說了句:“給你一筆錢,你就會離開這裏?從此不再踏入美國?”
莫梓涵錯愕地看著他,不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打算給她一筆錢,然後讓她離開美國?
心裏幾乎已經確定他接下來要說什麼,莫梓涵深吸了一口氣,悶悶地說:“你要給我一筆錢是嗎?”
良久,才見男人輕點頭,他也是被逼的走投無路,與其天天和她糾纏不清,倒不如讓她離開,他也不用整天這麼心煩氣躁。
莫梓涵瞬間崩潰了。
她對他死纏爛打了這麼長一段時間,結果還是被男人當球一腳給踢開了。
萬念俱灰有沒有?
好在莫梓涵還能控製住她該有的情緒,就算現在慘絕人寰,她還要笑著說:“那還猶豫什麼,給我錢唄,多給點唄,好讓我今晚可以在美國瀟灑一晚上,也許以後都沒機會來美國了,你就讓我今朝有酒今朝醉,讓我好好地瘋狂一晚上唄……”
瓊斯覺的這是他認識她這麼久以來,唯一一句讓他掙紮和猶豫的話。
夜色迷離,莫梓涵手上擁有了可觀的一筆錢,可以足夠她揮霍一晚上再買一張回Z城的機票。
不過在去酒吧之前,她在蘋果店買了一部iphone手機,拿到手機的第一時間,她給家裏人打了個電話。
莫為以為她在外麵玩瘋了,所以這段時間也沒有特意去管她,現在好不容易接到她的電話,卻發現女兒聲音有些沙啞。
他皺眉道:“怎麼了?感冒了?什麼時候回來?談生意怎麼談這麼久?之前你去美國的時候,我就不讚成你過去,現在是不是覺的這份工作不適合你?”
莫梓涵仰頭,將聲音裏的鼻音過濾掉,換成以前沒心沒肺的口吻笑道:“的確不適合我,我被老板炒魷魚了,明天一早回Z城。”
“……”電話那頭的莫為直接無語。
好歹她也是他莫為的女兒,竟然有人這麼不給麵子,沉默了片刻,莫為到最後隻剩下冷哼:“真是沒用,一個爛工作都能被人給炒了,你最好別跟別人說你是我莫為的女兒!”
莫梓涵心頭一片淩亂,心煩地說:“我先收拾行李,掛了!”
“梓涵,回來吧,爸給你安排工作。”在掛電話之前,莫為的聲音從電話聽筒那邊傳來。
聽到這句話,莫梓涵再也忍不住將電話給掛了,莫為雖然對死去的媽媽薄情,但他對她的關心卻依舊不減。
能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對她說這番話,她覺的還是家裏溫暖。
這一刻,她沒有那麼恨莫為了,人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轉身從iphone店前離開,漫入夜色中。
瓊斯派了人帶她去最頂級的酒吧,其實她隻是想借酒消愁,忘記這一切,然後悄無聲息地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