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委屈裏還帶著些訝異,他伸手抓住餘盈盈的手臂搖了幾下,“姐姐昨晚不是說要和我戀愛的嗎?為什麼突然這樣對我啊?”
“昨天晚上我們不是喝酒了嗎?”餘盈盈閉著眼睛皺眉說道,宿醉的頭痛此時正困擾著她。
“我喝醉的時候還說過要去競選美國總統呢,難道也要我兌現嗎?”
鍾北訓聽著餘盈盈的這番對話,嘴角微微動了動。
這丫頭完全就是個無賴啊。
“姐姐你怎麼可以……”
眼看著那個男人還想要繼續和餘盈盈糾纏,鍾北訓終於有些煩了,她的時間很寶貴,不能浪費在解決一個死纏爛打的男人身上。
“你,”她伸手指了指他,“我見過你。你是上屆myc選手出身吧。”
e的簡稱,每年一屆,上百名來自不同經紀公司的練習生進行比賽,網民投票的前十名,將會組合成為一個偶像團體,進行為期一年的活動,而沒有成功擠進前十名的選手也並非沒有收獲,他們中的許多人也會借著這個節目擁有一定的曝光度,可以在原經紀公司出道,從事偶像藝人的活動。
而此時坐在床上搖著餘盈盈手臂委屈巴巴的男人,也是曾經參加過這個節目的一員,雖然他並沒有出道,但是現在應該也算是偶像藝人在娛樂圈裏活動中。
那個男人一聽到鍾北訓指出了自己是選秀偶像出身後,突然變得膽怯起來,他收回了抓住餘盈盈手臂的手,抬起眼看著鍾北訓,連大氣也不敢出。
“你的粉絲要是知道,她們的哥哥現在並沒有在舞室裏揮汗如雨地練習,而是在這邊扯著女演員的手臂喊好姐姐,應該會很後悔當初為你投票吧?”
男人咳嗽了一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低下了頭。
鍾北訓見他這副犯慫的模樣,發出一聲毫不意外的嗤笑。
“說實話我不太想讓那些女孩子哭,你呢?”
她這句話裏警告的意味很明顯,那個男人也並不是傻瓜,他立刻反身抓起了落在地上的衣服,麻利地穿好後就匆匆離開了臥室,幾分鍾後,鍾北訓聽到了套房大門關上的聲音。
解決了那個男偶像,鍾北訓彎腰將地上的衣服撿了起來,丟到床上,對著還赤|身|裸|體的女人說道:“玉琢的頒獎禮直播是在晚上八點,六點紅地毯開始,如果你想頂著那張浮腫的臉拿獎杯上熱搜的話,就繼續拖時間。”
她說罷就轉身往臥室門口走,當她走到門口時,她又停下腳步,連頭也沒回地說道:“給你二十分鍾,收拾好自己,我在車裏等你。”
鍾北訓走出臥室,來到套房的客廳。客廳裏此時已然是一片狼藉,茶幾上滿是橫七豎八擺放著的空酒瓶,而地毯上則還有一灘酒瓶的玻璃碎片,在窗外陽光的照射下泛著微光。地板上的隔夜威士忌此時已經停止流淌。
鍾北訓淡淡地掃了一眼眼前的景象後,就從隨身攜帶的包裏拿出一個折疊整齊的黑色編織袋。她走到客廳的茶幾前,彎腰將茶幾上的酒瓶一個一個地收進編織袋裏。她的動作嫻熟,表情也沒什麼變化,看起來對眼前的荒唐景象已經見怪不怪。
等她迅速地把這些酒瓶都收進編織袋後,她呼叫了客房服務。
大約兩三分鍾後,有保潔人員來敲門,鍾北訓開了門後帶她進入房間。
“這個,”她把那個裝滿了酒瓶的編織袋交給保潔,然後她又指了指地毯上的酒瓶碎片。
“還有這些,麻煩你能安靜利索地收拾掉。”鍾北訓在“安靜”二字上特意下了重音,“等你收拾掉它們之後,你就當作沒看到過這些,而入住這間客房的客人離開時,這間客房還是幹淨整潔的。”
她說罷拿出錢夾,從裏麵抽出幾張紅色鈔票遞給保潔。
“我記得這家酒店的下午茶自助餐好像很不錯,你既然在這裏工作,那就更應該去嚐嚐。”
鍾北訓說話時笑得溫柔。
在距離鍾北訓給出的二十分鍾還剩下三十秒的時候,餘盈盈戴著帽子墨鏡口罩,全副武裝地拉開了車門,坐到了副駕駛上。
“你好像有點過於敏感了。”
餘盈盈上車坐好後摘了墨鏡口罩,對鍾北訓說出了第一句話。
鍾北訓看著她係好了安全帶,開始發動汽車。她一邊轉方向盤移車,一邊說道:“你指什麼?”
“那些酒瓶。”餘盈盈打了個哈欠,她一根手指纏弄著自己的發梢,說話的語氣漫不經心。
她的美甲是昨天新做的,玫瑰紫純色。
“去年聖誕節,男流量a某離開酒店房間後,就有人匿名爆料他住過的房間又髒又亂,地板上滿是用過的避孕套和酒瓶。雖然那個爆料人並沒有指名道姓地說出a某到底是誰,但幾乎每個聖誕節期間住過酒店的男流量都和‘酗酒’與‘濫交’這兩個詞條扯上了關係,維護名譽權的律師函像是雪片似的往外發。”
鍾北訓說到這兒微微側了側臉,用餘光去看餘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