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晚才回?”開門的時候,馮玉萱問了一句,“我都準備去接你們。”
馮一平看了下時間,已經十點多,“大半年不見,想說的話太多,這感覺才和他們聊了一會呢,”
“去了他們兩個家裏?都不錯吧,裝修和家具,都是小舅幫著張羅的,”她補了一句,“都是成本價,算算還是虧了的,”
“姐,我就這兩個朋友,難道在這上頭還要賺他們的錢嗎?”
“我知道,我就跟你說一聲,他們兩個不清楚,他們家的大人要承這個情。”
“你不用念叨,大人會承情,他們也會承情,心裏都有數的。”馮一平有點不耐煩,“姐,做生意是要算計,但是,也不能什麼時候,對誰都算計,不然到最後連人味都沒有,你說是吧!”
“你說誰沒人味呢,”馮玉萱在他頭上拍了一巴掌。
馮一平懶得躲,接過黃靜萍倒來的茶,一飲而盡,“我先去洗澡,”
“吃飽了吧,今天晚上,”馮玉萱問黃靜萍,“我好幾次和人一起吃飯,結果回來的時候,肚子裏還空空的。”
“是,和人應酬是會那樣,不過今天晚上都是熟人,吃的挺飽的。”
“那就好,我跟你說,我現在特別不習慣和那些談生意的人吃飯,比如那些要加盟的客戶,還不如我在家裏炒碗冷飯吃,那哪是吃飯,光顧著說話,還要想著法的擋酒,一餐下來,菜都沒吃幾口,肚子空空的,臉有時都笑僵了,感覺特別累,比割穀插秧還累,”
馮玉萱說起來覺得好笑,她以前看著其它人在高檔餐廳裏觥籌交錯,真有些羨慕,現在輪到自己這麼做的時候,才發覺,這原來也是個苦差事。
“習慣了就好吧,這樣的事免不了,”這一點黃靜萍沒有體會,她出去吃飯,都是跟熟人一起。
“對了,今天晚上你就睡我弟弟房間吧!”馮玉萱試探的說了一句,她也不知道他們兩個究竟發展到了哪一步。
“啊?不好吧!”黃靜萍臉上一紅,她本來是打算和馮玉萱睡。
聽她這麼一說,馮玉萱就明白了,“沒事,我爸媽不在,我們不講究那麼多,如果爸媽在的時候,那還是要就著他們,你也知道,他們老一輩的,要古板些。”
“恩,謝謝姐姐,我去幫他找衣服。”
馮一平洗完澡,發現姐姐已經回了房間,進到自己的臥室,看到黃靜萍正在整理從箱子裏拿出來的衣服,看樣子好像也是要住在這邊,笑著上去摟住她的腰,“也住這?”
“鬆開,”黃靜萍打開他的手,“門都沒關呢,”
“我去關門,”
“關什麼,我還沒洗澡。”
馮一平躺在床上,有些感概,和老家,市裏的那個家,還有首都的家來比,省城的這個家,對他來說,更像是個旅館,沒正經住過幾天,也沒留下多少印記,到處都空空的,連衣櫃,要才剛剛放了幾件衣服進去,熟悉裏,還帶著陌生,又有些新鮮,睡前想找本書看看都不行。
他打開窗前桌子的抽屜,裏麵幹淨的很,隻有幾支隻剩一截的鉛筆,還散落著些空白信紙,仔細看上麵的印痕,可以看出最後一次用的時候,是解方程式,想起當初高中時那叫人頭痛的日子,馮一平搖頭笑了笑,嗬嗬,那些苦,現在看來,也算是有意義的。
“嗡嗡”,他隻懷念了一會,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震動起來,拿起來一看,居然是鄭佳怡的來電,“你好美女,還沒睡?”
鄭佳怡那邊很靜,想來也是在臥室裏,“你好一平,我還是想為晚上的事,給你道個歉,真的很抱歉,”
“真沒什麼,肖誌傑還說我們也做的不周到,要是知道你和謝定安的關係,當時應該攔著他,不該讓他去打擾你。”
“哪裏,你們能不計較就是對我最大的安慰,”鄭佳怡的聲音現在聽起來,好像歡快了許多。
“對了,今天晚上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她問。
“忘了什麼事?沒有吧?”馮一平想不起來。
“你忘了,還沒放假的時候,你在首都給我打電話,說回來有事找我,”
“哦,今天晚上還真忘了,”馮一平一拍腦門,“是這麼一回事,”他走過去關上門,跟鄭佳怡說了準備炒納斯達克期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