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露電話打的入神,她根本沒看見我。
其實我也不是有心偷聽,但我也不可能一直待在浴室裏不出來吧?
等她掛了電話,看見在站在她旁邊,這才嚇了她一跳。
鬆露捂著胸口,臉上都有細汗:“筱冉,你什麼時候出來的?嚇死我了。”
“剛出來,看你在打電話,沒敢打擾你。”我說。
鬆露好像在試探我:“你剛剛有聽到我電話裏在說什麼嗎?”
“不知道姐說的是那句?”
“哎,就是!”
看她吞吞吐吐的,再加上她跟對方說的內容,我已經能夠斷定,黎卿峰跟我說的事情其實是真的。
我把鬆露當親姐姐,我不希望她有事。
我問她:“姐,你這樣要是讓宋連生知道了,你該怎麼辦?”
鬆露咬了咬唇:“我沒辦法,現在都已經這樣了,還能怎麼辦?”
“那孩子是誰的?”
“這個你不用管,姐就問你一句話,你會不會幫我保守秘密。”
我當然說:“你不主動跟我說,我也一定會給你守住這個秘密的。”
外麵腳步聲響起,是鬆露的傭人回來了。
她沒好臉色的把粥丟在桌上,我們走出去的時候,粥都已經打翻了。
她看著鬆露說:“楊小姐,太太打電話來催了幾遍了,叫你現在就回去,我都瞞不下去了。”
鬆露拍了拍我的手:“自己好好照顧自己,有時間我再來看你。”
我送鬆露到了樓下,看著她的背影,我卻感覺到心裏麵堵的慌。
鬆露懷了別人的孩子,卻說是宋連生的,其實她這就是在玩火,而且一不小心就會引火燒身。
送走了她之後,我的眼皮一直在跳,就好像有事情發生。
傍晚的時候,我正準備去迷度。
這時,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我接起來,是個女人的聲音。
她告訴我,楊燦燦現在在醫院,正在動手術,叫我馬上過去。
我沒有耽擱,立刻趕往了醫院。
等我到手術室門口的時候,燈剛好亮起來,鬆露被護士推了出來。
我撲上前,慌張的問:“護士小姐,我姐怎麼了?”
“你是楊燦燦的親屬嗎?”
“我……我是。”
“她剛剛做了子宮切除手術,身體還很虛弱,要多照顧照顧。”
子宮切除手術?我以為我聽錯了。
我抓住護士的手,我問她,不是懷孕了嗎,為什麼會動手術,還把子宮都切了。
護士沒有正麵回答我,但是從她的眼神,我好像感覺到了些什麼。
我跟著鬆露的推車去了病房,當她被抬下來的時候,那張臉慘白慘白的,沒有一丁點的血色。
麻醉藥沒過,她還睡著,但是我能感覺到,她很痛苦。
我在鬆露床前坐了好一會,我沒有看見任何人走進病房。
她懷孕,宋連生對這個孩子緊張的不得了,怎麼現在在醫院這麼長時間,都沒動靜。
我實在是坐不住了,然後推門走了出去。
有人在議論著什麼:“看到沒那個房間,住了一個小三,我聽說是被包養的知道孩子不是他的,打的那個慘啊,最後連子宮都沒了。”
“這就是當小三的下場啊,做什麼不好,偏偏破壞別人的家庭。”
“你不知道,送進來的時候有多慘,渾身上下都是血,撿回來一條命算是不錯了。”
聽到這裏,我實在是沒忍住,衝到了那兩個女人的麵前。
“你們說的是真的嗎?”我問她們。
女人看見我,剛剛還大聲的議論,此刻,卻又沒了聲音。
我又問了一遍,她們好像我是個怪物,也沒跟我說明白,就這樣走了。
我的心,涼了大半截。
大概是麻藥過了,我聽到裏麵傳來了很痛苦的呻吟聲,我立刻回到了病房。
鬆露睜著眼睛,她的指甲把手臂都劃破了,一道一道的血痕,看上去讓人心顫。
因為大力,就連輸液的管子都掉了,我看見半截針頭紮在她的肉裏麵,我忙走到鬆露的身邊。
“姐,你冷靜一點。”
鬆露罵我:“何筱冉,我信錯了人,我居然信你。”
說完,她朝著我吐了一口口水。
我不知道,為什麼她醒來以後情緒會變的這麼大。
我按響了牆邊的鈴,護士很快就來了。
鬆露真是逮著誰就罵,連護士都不放過,最後,護士都被她給罵跑了。
我看見鬆露她的手上流著血:“鬆露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滾!何筱冉我不想看見你。”
“我鬆露嚇了眼,居然會把你這種女人當做是好姐妹,當初我就不應該收留你!”
她現在的情緒很激動,我根本就近不了她的身。
再加上鬆露姐身份的關係,護士和醫生對她也有些愛理不理的,我真怕她出事。
“護士,你去看看她吧,我姐流了很多血。”
“愛莫能助,你難道沒看見她剛才還用瓶子扔我嗎?”護士揚了揚手,手掌上貼著一個創口貼。
這樣的情況,我已經快要崩潰了。
到底有誰,能來幫幫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