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狗血潑得我真是夠嗆,心裏尋思著今晚可得好好睡一宿,可不成想,怪異的事情又發生了。
夜晚子時的時候。
我正在炕上睡得昏昏沉沉,隱隱約約又聽見窗外似乎有人在陸陸續續叫我,“陳建鋒,陳建鋒……快出來陪我……”
我伸耳去聽,立馬冷汗直冒,手腳發涼,我確定是那個女人的聲音,那女鬼又來找我了。
我心裏暗罵,我又沒殺你,你總找我麻煩做啥?你要找就去找我表哥,真是要命。
我裹緊大被,把頭蒙進被窩裏,大氣不敢喘一下,生怕那女鬼聞到我的氣息。
僵持了一會,窗外那聲音漸漸由近及遠,最終消失了。
我哆嗦著開了個小口,從被窩裏探出頭來,望向窗外,除了看見院子裏種的大柳樹的枝條在呼呼搖擺外,還有一個黑影在窗邊來回踱步,不停地晃來晃去。
她長長的頭發披在雙肩,倆眼角流著的黑色血痕依稀可見,死不瞑目的死魚眼瞪得老大,伸長了舌頭詭異向屋裏張望。
“陳建鋒,陳建鋒……快出來陪我……”
呼喚聲又來了,這回聲音更大了,而且更近了,我一時都覺得那聲音就在我耳邊回蕩。
我被嚇得魂都丟了,蜷縮在被窩裏一動都沒敢動,冷得直哆嗦,絲毫感覺不到燥熱的火炕的溫暖。
我咬緊嘴唇,這回我死活都不能回應那東西,否則我自己不知道自己怎麼沒的。
她也不知道累,那叫喊聲一整夜都沒有停過。
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迷迷糊糊又睡過去了,早上醒來的時候棉被都濕透了,可見我這一宿被嚇出了多少冷汗。
還以為昨晚那女鬼又來找我之後也就完事了,可沒成想,接連好幾天,每天半夜子時,我都被她嚇人的叫喊聲嚇醒,我每次都不敢吭一聲。
我身心備受折磨,精神也大不如以前了,挺大個小夥子臉色發青嘴角發紫印堂發黑,眼神也逐漸呆滯了,整日丟當的,跟丟了魂似的,奄奄一息就快沒氣了。
我爸媽見我這副模樣,心疼得要命,心裏疑惑得很,狗血不是已經潑到兒子後背了嗎,怎麼兒子這詭病還沒起色,倒是更加厲害了。
還好,天無絕人之路,我媽聽說最近我們村兒裏來了個年輕道士,人長得俊朗不說,法術也是一流。
村裏的大姑娘小媳婦整天纏著那年輕道士讓他給人家摸手相算命,我倒是覺得他就是想乘機占小姑娘便宜。
我媽又說,村裏年長的得了怪病的,一經那道士的施法,不久就法到病除,家裏再沒有什麼鬼怪作祟了。
聽我媽說的神乎其神的,我爸半信半疑。
反正死馬當活馬醫,那端公指望不上,就索性找那道士來幫兒子試一試。
那道士忙得很,十裏八鄉的都要找他看病,整天也被大姑娘小媳婦等纏得夠嗆。我爸三請五請的才終於把他請到我家裏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