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見我被無頭屍體和血蟲子襲擊了,他立馬掄起拂塵胡亂揮舞,朝劉婦人屍體的軀幹砸。
不管道士如何對付,那女屍就不撒手,硬生生跟我的大腿僵持著,黑長指甲差點就紮進我大腿肉裏。
掙紮了好一會兒,剛剛詭異的哼唱聲戛然而止,劉婦人屍體這才猛地鬆開了利爪,‘啪’地直直躺了回去,而我則一瘸一拐地直起身,捂著劇痛的胳膊叫喚個沒完。
“建峰,你咋樣了?讓我看看。”
說罷,道士扶我蹲下,上前就擼起我的袖口。
我胳膊上剛剛被那些血蟲咬過的地方,有一團黑紅的紫氣正從傷口處往我胳膊裏麵鑽呢,它每鑽一下,我這心就痛得厲害,難受得要命。
“疼死我了,娘的,啥東西?”我虛弱得快斷氣了。
道士臉色極其難看,急了,“你忍忍,一會就好。”
說著,道士從肩上的小布袋裏掏出一瓶藥粉來幫我敷上,我胳膊上的疼痛感頓時減弱了許多。
道士隨即背著我向洞盡頭跑去,我還以為他要尋那黑狗皮皮,可我想錯了。
他喘著粗氣,步伐很急促。
我不解地問:“師傅,咱這是去哪?我要沒命了是嗎?”
“趕緊找救命稻草,出洞,這鬼地方,不能再多留了,你這傷也的趕緊治才行。”道士氣喘籲籲地回答。
別看他平日裏吊兒郎當,總是一副跳大神的樣兒,倒是很有良心,應該是擔心我掛了沒人陪他去都市。
他平日裏跟大姑娘小媳婦嬉皮笑臉、混吃混喝的,不過辦起正事來還是不怠慢,現在他這舉動,讓我既有點驚訝又很感激。
快跑到山洞盡頭的時候,道士把我從他背上放下來。
他正了正衣襟,麵對著洞壁閉目了半天,然後猛地睜眼,眼中金光閃現。
道士用食指很恭敬地扣了幾下洞壁,敲五停二,敲過倆遍,然後開口念咒語。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麼名堂,也沒力氣再多問什麼,我就在洞壁角落靜靜地盯著他看。
突然洞壁那邊似乎傳來聲響,洞壁瞬間變成了血紅色,上麵瞬間出現兩隻血紅的大圓點。
“沒錯,就是這裏。”道士對自己的行為很滿意似的。
“啥意思?”
道士沒直接回答我,“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沉寂了半晌,洞盡頭突然幽幽地又傳來剛才的那悠揚空靈的哼唱聲,不過這次帶著嘶啞。
而洞壁裏麵突然一個聲音出現了,“這大半夜的,哪個不要命的,吵老太婆睡大覺?”
“是本道呀,洞神婆婆,深夜打攪,多有冒犯,請恕罪。”道士恭恭敬敬向那洞壁上的閃爍的倆血紅眼睛鞠了一躬。
“找老太婆有啥貴幹?我清修了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人敢這麼打擾我。”
話音剛落,洞壁上竟然開了倆大口子,像倆扇門的模樣,隨即從裏麵走出來個老妖婆。
她身穿青綠色花布衫,裹著的小腳套著一雙喪鞋,滿是褶皺的老手提著一盞白燈籠,另一隻手拄著跟人骨拐杖,陰森森的褶皺老臉在白燈的襯托下十分詭異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