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寒山禪寺都已經三天了,這三天來,靈智完全沒有提過傳授樂陽武藝的事,隻是整天拉著定彥平喝酒吃肉。定彥平也是費了好大功夫,不論是旁敲側擊,還是直言麵對。靈智對這一問題完全是沒有明確的答複,或岔開話題,或是插科打諢,一個‘拖’字,就把定彥平拖得心急如焚。
這幾天裏樂陽除了每天到山上去練習騎射和槍法外,便是和靈智這些徒弟混在一起,相互間切磋武學。靈智的弟子雖多,可得到他傳授無相神功的弟子,隻有一個叫作慧空的小和尚。這個和尚比樂陽年齡小了三歲,平時很少說話,但練功卻是相當刻苦。
本來慧空是不怎麼喜歡和別人打交道,但樂陽可是二十一世紀的人,二十一世紀專門有‘人際交往’這麼一門學科,樂陽信手拈來,把諸般法門往慧空身上一用,三天下來,小和尚和他的感情已經如同有了三年錘煉一般。
從小和尚的身上,樂陽多多少少看出來一些無相神功的影子,通過這些片段,窺一葉而知天下秋,樂陽已經可以隱隱約約估計出無相神功的真正威力,結果是讓他驚喜的。無相神功明顯要比坎離真氣高出一個層次,對於已經達到坎離真氣第七層境界的他,就如同春筍對於一場及時的春雨那般需求。
但是小和尚的口風很緊,樂陽費了好大力氣也套不出無相神功的口訣來。慧空說:“沒有師父的允可,小僧決不敢把無相神功的口訣外傳,陽師兄你還是去向師父請求吧。”知道小和尚為人的樂陽知道他言出必行,他既然說不會告訴自己,那就一定不會告訴自己。看來這件事還是要落在靈智身上才行。
若不是因為時間緊迫,樂陽和定彥平完全可以下水磨工夫去磨靈智和尚,既然時間不允許,那就必須轉換思路,尋找新的辦法,兩個人決定:灌醉他!
這天,定彥平要樂陽下山買了幾斤酒肉,邀了靈智來喝酒。靈智欣然前來,二人據案對飲,樂陽在旁相陪。酒興正酣,樂陽起身舞劍,為二人助興。
樂陽一劍在手,劍光霍霍,邊舞邊口中吟道:“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閑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候嬴……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煊赫大梁城……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隨著一首氣勢非凡的《俠客行》,樂陽劍光繽紛,人影亂舞,觀者無不讚歎。
待樂陽回到座位,靈智讚道:“好!賢侄,不僅劍法好,文采也好,這詩叫什麼名字?”
“謝師伯謬讚,這詩叫《俠客行》!”
“好!好個俠客行!定老兒可教了個文武全才的弟子啊!”
定彥平道:“老家夥,衝著這《俠客行》,咱也要幹三杯!”
“好!幹!”
三人又飲一陣,定彥平和樂陽輪番上陣,數個回合過去,靈智就有點高了。他晃晃腦袋,道:“定老兒……賢侄……咱今天就喝到這兒吧……我今天可能有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