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小宮女來到外堂,小宮女請樂陽坐下,自己端來糕點果盤,又起身為樂陽沏了一杯茶。小宮女沏完茶之後反倒不走,自己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樂陽。
樂陽在的目光在房中轉了轉,覺得有些無聊,他把目光移到小宮女身上,想跟她聊聊,卻又不知道她的名字,又怕自己唐突,嘴唇蠕動了幾下,卻沒說出話來。
小宮女似乎看明白樂陽的窘態,她向樂陽笑笑,道:“樂先生,你可以教我倩兒,娘娘就是這樣叫我的。”
樂陽叫了一聲,“倩兒姑娘。”
倩兒指著樂陽麵前的茶水道:“這茶是陛下賜的。娘娘自聽了樂先生的勸說,不敢再喝茶,因此著小婢放在這裏招待貴客,先生請嚐嚐。”
樂陽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接著小小地啜了一口,一股清香隨著茶水入喉。樂陽讚了一聲:“好茶。”
倩兒問道:“先生懂茶嗎?”
樂陽搖搖頭,“不懂,不過是不是好茶我還嚐得出來的。不過你要讓我說這茶好在哪裏,我倒說不上來了。”
倩兒抿嘴笑道:“小婢聽娘娘講過,有一個旅人,走路時迷了路,然後他在路邊見到一個人,就去向他問路。那人說,你向前走就對了。於是這個路人就向前走,走了一段路之後,發現前方是死路。他認為那個指路的人騙了他,於是就氣呼呼地沿原路回去找那人算賬。接過等他見到那人,發現那人正拄著一隻拐杖在地上摸索著前行呢!原來那人是個盲人,盲人走路自然就是一直向前了。那個人向盲人問路,怎麼還能找到正確的路呢!”
樂陽也笑道:“倩兒姑娘的意思,你是那個問路人,我就是那個盲人了。”
倩兒咯咯笑道:“倩兒可沒這麼說過,是先生自己說的。”
樂陽笑道:“我是盲人不打緊,倩兒這麼漂亮的人兒去做那個呆頭呆腦的問路人,可也好玩得緊呢!”
倩兒聞言,暈紅上臉,滿麵嬌羞,身子挪到樂陽麵前,抓住樂陽雙手,一邊亂腰一邊嬌嗔道:“好啊!先生居然說人家呆頭呆腦,人家可不依!說,你要怎麼賠我?”
樂陽輕輕一笑,右手一圈,將她摟在懷中。倩兒嚶嚀一聲,似拒還迎,整個人如小鳥依人般順勢貼倒在樂陽懷中,眼眸微閉,雙頰火紅,吐氣如蘭。
倩兒早非處子,她是在初入宮侍奉張婕妤的時候被李淵看上,李淵隻召幸了她一次之後便將她拋在腦後。皇宮裏到處是女人,有的人一輩子也碰不上皇帝一麵,像倩兒這樣的隻被召幸一次便被棄之不顧的人也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