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去了一個多月,這回張婕妤可算學乖了,凡是樂陽的吩咐一概乖乖遵從,例如每餐吃什麼,每天出去散多久的步,每天休息多少小時,都是嚴格地按照樂陽的規定來執行。
樂陽為了避免張婕妤再出現監守自盜的情況,盡心盡責,每日到張婕妤宮中去探視一次,或是早上,或是中午,或是晚上,一個多月來從不間斷,簡直比李淵去得還要殷勤。
李淵在張婕妤治療的前一陣子倒是每天都去探望,但時間一長,也就漸漸沒有了什麼耐心。畢竟守著一個嬌美可愛的俏佳人,卻隻能看不能吃,是件相當痛苦的事。於是,李淵的熱情漸漸減退,興趣也漸漸轉移到其他妃子身上,來的日子也越隔越長,有時候好幾天不露一次麵。
張婕妤也是相當苦悶,想當初,有皇帝寵愛著,在宮中除了尹德妃之外,哪個女人比得上自己,人前人後何等風光?可是現在呢,皇帝三五天見不到人,自己隻能眼巴巴地看著這種情況幹著急,日子過得空虛而又無聊。
心情不好,病自然恢複得慢些,樂陽給她號脈發現她的情況連著幾天毫無一絲進展。樂陽知道,這麼做不是個辦法,於是他決心好好跟張婕妤談上一談。
這一日,天上飄起了大雪,樂陽來到張婕妤的寢宮時,她正搬了張椅子坐在外麵看雪。她穿了一身銀白色的貂皮大衣,臉蛋兒紅馥馥的,在漫天雪景的映襯下,顯得嬌美可人。
看到樂陽到來,張婕妤興奮地揮了揮手,嬌呼道:“樂先生。”
“娘娘。”樂陽緊走兩步,上前一揖道:“這麼冷的天兒,娘娘應該在宮裏好好歇歇才是。”
張婕妤搖搖頭,“不,今兒是今天冬天的第一場雪,我一定要好好看看。你看,多美啊!”
樂陽在侍女搬來的椅子上坐下,一伸手,道:“娘娘。”
張婕妤乖乖的從羅袖伸出玉手,讓樂陽把三指搭在她的腕脈上,竟有感而發道:“為什麼人生在世,要不時受到大大小小的各種痛苦折磨呢?”
陪在一旁的太監婢仆當然沒有人能答她的問題,樂陽正專誌於她嬌體內氣血的詳狀,心不在焉的隨口答道:“那要看人是為什麼生在世上,若為的是人生的經驗,那自應每種經驗都該去品嚐一下。嘿!我隻是胡言亂語,娘娘請勿見怪。”
張婕妤怔怔看著他,道:“先生的話非常新鮮,從沒有人對哀家說過這看法,可見先生不拘俗禮,性格率直,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哀家怎會怪先生呢?不過病情的折磨,不嚐也罷。”
樂陽道:“病痛也非全無好處,至少可提醒我們去小心健康,讓我們知道生命的珍貴,珍惜自己的身體,從而更好地享受生命。”
張婕妤的目光中露出沉思之色,道:“先生說得很有深意。”
樂陽把手指從她的皓腕上拿起,他搖搖頭,輕歎道:“娘娘的病情最近一直沒什麼進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