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陽這一槍把呂驥嚇了一跳,連忙低頭閃避,槍尖“嗖”地一聲就從呂驥頸邊劃過。二馬相掠而過,兩人同時勒轉馬身,呂驥卻是驚出了一身冷汗,心道:“這家夥,還真不是一般的快!”
二人撥馬再戰,呂驥加倍小心。手中狼牙棒大開大闔,每一招都是虎虎生風。他的目的就是迫樂陽和他硬碰硬,他相信,憑借自己的力量,一定能輕鬆折服對手的。
呂驥的狼牙棒較之樂陽的槍要長上一截,呂驥每次都是遠遠就將狼牙棒掄了上去,而樂陽的槍卻根本夠不到位,隻能在狼牙棒未及自己身體之處,就催馬閃過。這樣七八個回合下來,呂驥白白掄出去七八棒,沒有掄一下到樂陽,樂陽也沒有刺到呂驥,不過他卻是一槍都沒出。
此時涇州城門吱吱響起,兩扇大門在十數名燕遼軍戰士的推動下緩緩打開,羅字大旗招展,羅藝帶著數萬燕遼軍將士從城門內緩緩而出。他們很快排成與唐軍相同的陣勢來,兩軍隔著上百米的距離遠遠對峙。
此時樂陽和呂驥又過了兩個回合,兩人雙雙撥回馬來。樂陽望著對麵的呂驥,心道:“本來想耗耗他的力氣,看來這家夥真是力大過人,掄空了十來棒依舊是麵不紅氣不喘。好,我也跟你硬碰一回!”
樂陽握緊槍杆,一催戰馬向著呂驥衝去,等到戰馬跑至一半路程之時,他再度催了一次馬,馬兒猝然加速,一聲沉喝,樂陽一人一馬已至呂驥麵前,手中的長槍猛然一閃,贏麵便向呂驥麵門點來!
由於樂陽這次馬兒突然加速,錯估了樂陽馬速的呂驥尚未來得及將狼牙棒掄出,樂陽的槍頭就已破空而來。慌忙之際,呂驥將狼牙忙猛然舉起,用生滿倒刺的棒頭向著樂陽的槍尖迎去。
“叮!”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之聲響起,樂陽的槍尖和呂驥的狼牙棒撞在了一起。呂驥坐在馬上的身子不禁為之一晃,樂陽也覺得一股大力順著槍身就傳到手臂上來,讓他雙臂一陣酸麻。
呂驥驚訝地看著樂陽,他也為樂陽的力量而感到心驚。兩人對視一眼,揮動著兵器再度攻向了對方。
這次兩人是交馬而戰,無法再借馬力,隻是憑著雙方手上的技巧,你來我往的相互攻擊。
每一次雙馬交錯之際,兩人的兵器就朝對方致命的地方襲去,誰出手快一些誰就主攻,動作慢的那個就防守,無論是攻,還是防,雙方都使出許多精妙的招數。
樂陽的槍似遊龍,呂驥的棒似猛虎。一個靈活,一個沉穩。一個迅捷,一個剛猛。
雖然戰馬每次交錯隻有非常短的一段時間,但每人都可以攻出好幾招,相互交鋒好幾個回合,在這電光火石之際,勝利和失敗就像一座天平,兩人則分別位於天平的兩端,一會,天平朝左邊下沉,一會,又往右邊偏移。勝則生,敗或者就是死!
由於樂陽的槍快,所以在交馬相鬥的這段時間內,大多數時間都是樂陽在主攻,呂驥隻能采取被動的防守,偶爾防守中他也主動攻出一招迫開樂陽,但很快又被樂陽的槍影裹住。
隻見樂陽槍影縱橫,快似流星,呂驥一人一馬隻是在他槍影中盤旋,卻是衝不出去。樂陽這一通連刺,把呂驥殺出一身臭汗來,更把他弄了個手忙腳亂,顧頭顧不了尾,顧上顧不得下。呂驥想憑借自己的力氣磕開樂陽的槍,但這一陣下來,呂驥隻見槍影在身邊穿來挑去,自己的狼牙棒好幾次都是和對方的銀槍擦身而過。
這一陣毫不停歇的連刺之後,樂陽雖然把呂驥逼得狼狽不堪,卻也沒有真正傷得到他。這陣連刺過後,樂陽感到後力不繼,出槍速度也不禁慢了下來。呂驥逮到機會,當地一聲磕開了樂陽的長槍,催馬從槍影的圍攻中衝了出去。
呂驥撥轉馬頭,望著對麵的樂陽,眼中閃過幾分欣賞的神色,道:“槍法不錯,要是再快點就更好了。”
樂陽吐出口氣,道:“你的狼牙棒使得也還可以,看來我要認真對付你了。”
呂驥哈哈笑了兩聲,道:“好!那就給我看看你真正的本領!”
樂陽笑了笑,道:“你會後悔的。”
“呂某人絕不後悔!”
“好!”樂陽點點頭,望著呂驥,眼睛眯起來,然後舉起左手,向著後麵一招手,高聲道:“槍來!”
一匹馬從唐軍中奔了出來,馬上坐著一個騎士,他手中拿著兩杆金色的長槍。他奔到樂陽身邊,樂陽將兩杆金色的槍拿過,又把銀槍遞給他。騎士接過銀槍,又奔回了陣中。
樂陽雙手各抓著一杆槍,望著呂驥道:“你要小心了!”
呂驥的目光凝注在樂陽雙手的槍上,眼光頓時銳利起來,道:“原來你使雙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