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看了一眼還在掙紮著的明冬,拱手稟報,“攝政王,這個叫明冬的婢女,她不肯帶奴才們去見長陰公主,又百般詆毀昭容郡主。奴才覺得她的話並不可信。”

高頭大馬之上的百裏下睥睨的俯瞰了明冬一眼,眼眸深處亮過利刃出鞘。

他不是不相信紀寧。他是不相信公主府的人。

在明冬讓人送給紀寧時,就有另一個手下將這事傳給他了。他本來還在殿中守著墨青微,想要等他醒來送點東西給他。這突來的消息讓他隻能暫時撇下墨青微,自己帶人出宮來見明冬了。

“將她帶上來!”百裏驍下馬,抿緊唇瓣命令著。

明冬蒼白的臉上多了些許孱弱的笑容,“攝政王,公主殿下要親自見您,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您。昭容郡主她……”

“攝政王,明冬是本宮府上的婢女,該怎麼處置她,隻能由公主府的主子來決定。”

昭容郡主揚起聲調,蓋住明冬的話語,眼瞳裏清蒙的光芒覆蓋住眼底的陰鷙,又深看了明冬一眼,她手裏的金釵毫不猶豫的又向她捅去。

明冬雙瞳驀地劇烈收縮。

昭容郡主冷冷地又說道,“挾持主子,妖言惑眾,你這等奴才死不足惜!”

百裏驍踩著軍靴疾步來到明冬身前。明冬一隻手高舉,似乎還要伸手去扯百裏驍的衣袖,百裏驍直接握住她的手,“長陰公主現在在哪裏?”

“公主她……她在……”明冬嚅動著嘴唇,舉起一根手指,指向昭容郡主,“她不、不是……公主……公主的……”

昭容郡主一張臉繃得緊緊的,又歇斯底裏的喊著,“你把我母妃藏起來,現在又故意說些妖言惑眾的話語,你這個下賤的奴才……我母妃要是出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要將你們祖宗的屍體都挖出來鞭撻……隻有這樣……”

昭容郡主心裏其實已經很緊張了,所以她不停的說些話來轉移百裏驍的注意力。

“你閉嘴!”百裏驍眼神銳利如刀,恨不得一巴掌打死昭容郡主。

聽聞昭容郡主要鞭屍,明冬更是喘不過氣來。

她臉色一白,高舉的手指倏然跌落,眼睛一閉,整個人就死了。

百裏驍探完她的鼻息後,刀削般的俊臉上刻滿了雪雨風霜。他看向昭容郡主,譏諷著,“郡主殿下,你是蠢貨還是因為明冬知道了你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這般急不可耐的要殺她滅口?”

他說話的聲音太過的淩厲,眼神肅殺,昭容郡主被他弄得根本不敢與他對視。

“攝政王,明冬是本宮府裏的婢女,攝政王並沒有權利過問她的生死。”她說話的聲音有些發顫。

“嗬。”百裏驍冷嗤一笑,“長陰公主的安危關係皇家利益,明冬既然挾持了公主殿下,那她的事情就不再是你們公主府的事情了。你這種蠢貨,找借口也不要找這麼幼稚的借口。”

從沒有被人這般辱罵的昭容郡主心裏湧起一陣委屈。

她才不是蠢貨。

百裏驍又用看廢物一般的眼神看了一眼昭容郡主,高聲宣示,“明冬是死了,長陰公主還活著呢。你越是想掩蓋一些事情,孤越是要把這些事情挖出來。”

百裏驍說話間用力的一甩袖子,轉身就要上馬。而在路過紀寧身邊時,他看也不看他一眼,徑直的上馬,揚起馬鞭離開。

明冬的屍身被百裏驍的人給帶走。